他靠在门框上,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厨房的门被他靠着,个子太高,显得她的公寓像个小人国。
锅里的粥米已经随着沸水翻腾起来,顾蔻把火关小,哑哑地说:“他前几天很生气。”
顾正则“哦”了一声,“看出来了。”
那男孩子的外套里是病号服,坐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跟顾蔻长相肖似,能看得出血缘联结,连一脸的别扭委屈都如出一辙,顾正则一眼就认出来了,猜他大概是联系不到顾蔻,只好在家门口等。
他当下也没什么好气,正好背着顾蔻腾不出手,摸出钥匙丢给他,“开门。”
顾芒像小狼崽动了怒似的,瞪着他,眼睛发红。还是看到他背上的顾蔻露在大衣和裙摆外面的小腿光裸着,人在病中难受得睫毛湿漉漉,他才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开了门。
顾正则径直进门找到卧室,放下顾蔻,把输液瓶挂高,哄顾蔻吃了药,开空调,找被子找睡衣……一串事情做完一多半,才想起卧室里还有一个人。
顾芒问:“我姐怎么了?”
顾正则说:“发烧脱水。你先出去。”
他穿着黑衬衣,袖扣还是白金底托镶钻的,烨烨生辉地捏着顾蔻幼稚至极的睡衣,格纹上印着小熊,整个人透着诡异的不协调。
顾芒继续沉默地跟他僵持了一会,还是出去了。
等顾正则忙完,已经快要三点,顾芒还没有睡,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看门的小狗似的,无比戒备家里这个不请自来的大贼。
顾正则自顾自拎着加湿器到客厅灌水,顾芒终于开口说:“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顾正则不以为然,“离婚还能复婚呢。”
好像分手是一件小事似的。顾芒火了,“你说复婚就复婚?”
顾正则很不耐烦,“你说离婚就离婚?小声点。”
他说完就去开加湿器了,卧室门没关,顾芒看见他把加湿器放在床头,躬身试顾蔻额头上的温度。
顾蔻睡得不稳,半睁开眼,看见是他,就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很小声地说着什么。顾正则把袖子从她手里扯出来,弯着腰,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也轻声说话。
顾蔻这个大骗子,搞得顾芒感觉自己才是外人。
顾正则没给他伤春悲秋的机会,竟然管得宽到赶他去睡觉,“明天你回医院。”
顾芒气坏了,“要你管我!我不回!”
顾正则认真考虑了几秒,“可以。等她醒了再回,你还没跟她道歉。”
顾芒努力压着自己吼叫的分贝,“我道歉?!为什么!?”
顾正则轻飘飘地说:“要不是你,她会穿着湿衣服出去吹冷风?”
其实谁知道顾蔻为什么穿着湿衣服出去吹冷风,八成跟顾正则脱不了干系,但顾正则一听她生病的原委就来气,看谁都想骂,现在逮到了顾芒这个替罪羊,没有不狠狠撒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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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虎难下
没想到顾芒竟然很吃这一套爱的教育,乖乖回去睡觉了,不过还是定了七八个闹钟,每隔一个钟头起来检查一次,生怕顾正则趁着月黑风高辣手摧花。
检查结果不尽如人意,因为顾正则在她床边拉了个单人沙发,坦坦荡荡的,隔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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