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升平,国泰明安,天子在例行奏事后,宣布退朝,独留下几人。
沈将渊与天子同岁,魏长昭、张涂年长许多,他们之间情谊早已胜过普通君臣,以兄弟论之,当下也不注重礼仪,坐在一块品茗聊天。
魏长昭久别归来,感叹完物是人非后,将目光落在沈将渊身上:“最令我意外的是将渊竟然成亲了,如此恩爱。”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讨不到媳妇儿的样子”沈将渊不喜欢喝茶,抱着手臂赖在椅子里。
“魏哥的意思是,竟然有人能受得了你那臭脾气。”张涂装模作样呼了口茶的热气,冲魏长昭道,“你是不知道啊,弟妹简直神人也,把老七整治的服服帖帖。”
“你别胡咧咧。”
“我哪里胡咧咧了”
沈张二人话锋转利,讽刺起对方惧内,谁也毫不服输,眼瞅着愈演愈烈要打起来,他们又聊到怎么哄夫人上面去了。
“女人嘛,无非喜欢胭脂、首饰、衣裳,我平日里就陪着她逛逛这些铺子。”张涂成亲最早,经验老道。
“我夫人就不喜欢。”沈将渊得意洋洋反驳着,自家萋姐姐与众不同。
“嘶,那不麻烦嘛。”张涂嘴快说了句。
沈将渊听闻脸色一变,屈指敲敲桌面。
“我麻烦我麻烦。”张涂连忙拱手求饶。
沈将渊狠狠扳回一局,却又忍不住想要不要也带萋姐姐去哪里逛逛,不能输给张涂个大老粗。
“仔细想想,我好想都没陪着她出去过,除了张涂的馊主意,有别的不”
“那弟妹喜欢些什么,你照着……”魏长昭到底年长,认真给出意见。
“喔……她啊。”沈将渊似乎就等着义兄问这话,未等对方说完,他拖长了调子,显摆一般说道,“她只喜欢我。”
在场其他男人脸色抽搐。
沈将渊就当没看到,自顾自继续道:“仔细想想确实是有点麻烦,不好办啊。”
此话一出,连安静听着的天子也受不了他了,放下手中茶盏,桃花眼里尽是嫌弃之色:“滚。”
权倾天下的天子都发话了,沈将渊借着由头打算回去,他要好好想想带叶萋去哪里,一定要是个别出心裁的地儿,什么胭脂铺子,布庄,俗气透了。
魏长昭既已回来,多的是相聚机会,天子又被沈将渊那股子恩爱气酸的不行,摆摆手真就放他走了,还不忘叫身边太监从库房里选几件珍宝赐予叶萋。
几个做哥哥的为了缺根筋的老幺也是操碎了心啊。
和几人一一别过,走到宫门外的沈将渊正欲离开,身后蓦地传来声音。
“沈将军。”
沈将渊看了眼面前面如冠玉的秀气男人,意思意思挑个眉算是应了,朝会结束已久,对方很明显是故意蹲等他的。
秀气男人见沈将渊冷淡神情,也不多言,识趣离开,仿佛真就只是偶遇打个招呼罢了,有些事情急不得,过段时日的宫宴,总有机会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