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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没有。”,宣炀想将手抽回来,可阮庭紧紧攥着,宣炀哀求地看向阮庭,“奴隶太痛苦了,只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谎话。”,阮庭的指尖在疤痕上摩挲,上面的痂肯定是被宣炀提前挑掉了,现在只剩下淡粉色的嫩肉,“不说实话就从家里滚出去。”
“...”,宣炀低垂着眼,手里的小盒子握不住、摔落在地上,阮庭只是保持轻柔摩挲的动作,时间像被按下无线停止的按钮。阮庭等了许久,有些腰酸,手指刚一挪开宣炀想锤一下后腰,宣炀就崩溃地抱住阮庭的腰、把脸埋进去,“不是求死呜呜绝对不是!我真的太痛苦了,只有疼痛才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呜,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没骗你!我一个字都没骗你!”
阮庭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的血液被彻骨的寒意冰封,指尖都泛着冷,“你会死的,知不知道?”
“我控制力度了,角度也选过,不会有事的,只会流点血然后有点疼,时间久了连疤都不会出现。”
“宣炀,你可真是条疯狗。”,阮庭弯下腰,捡起小盒子,取出里面的对戒捏在手里瞧了瞧,是他一贯喜欢的磨砂素面款式,“别哭了,陪我吃饭吧。”
“小庭...”
阮庭把戒指按在桌面上,“吃饭。”
“是。”,宣炀随便抹掉眼泪,“我去给您煮碗面。”
“别煮了,冰箱里有悦哥送来的米饭,我放冷藏了,最下层就是。”
“好。”,宣炀打开冰箱,冰箱里是码得整齐的饭盒,“您...一餐...都没吃过...吗?”
“嗯…?”,阮庭撑着下巴看戒指在桌面旋转又摔下、又旋转再摔下,“我没有胃口。”
宣炀没再出声,把饭盒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伴随着“叮”一声,散出大米的香气。宣炀把米饭盛进小碗里,又把炖好的排骨盛进瓷盘,摆在阮庭面前,“主人,您可以吃饭了。”
“很香。”,阮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的塞进嘴里,他一贯挑嘴,不吃的东西能写厚厚一本。阮庭缓慢咀嚼,像是要品尝出宣炀做这餐的时候花了多少心思,宣炀就站在桌边一动不动看阮庭。阮庭的胃里开始泛酸水,恶心的感觉不停上涌,不动声色将嘴里的肉强行咽下,抬头、冲着宣炀笑,“阿炀,你站着怎么陪我吃饭嘛~”
“您胃里恶心就别吃了。”,宣炀把排骨推开,“我给您重新做点清淡的。”
“别做了,阿炀,过来陪我。”,阮庭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指了一下酒柜,“阿炀~再顺手倒杯酒给我吧?”
“阮庭...”,宣炀走到阮庭身侧,俯视着他,“...你说得对,我们不该继续这样互相折磨。”
“嗯。”
“我从来没想过要这么伤害你。”
“我知道。”
“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竟然...”,宣炀哽咽,深呼吸后继续说,“竟然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
“嗯。”
“我...”,宣炀把口中的嫩肉咬得稀烂,血腥味让他冷静,“如果我从你眼前消失,你会好受一点吗?”
“不会。”,阮庭咽下的肉开始折磨他,他甚至能真切感受到那块肉正在试图逆着食管喷出来,“我是个成年人,我对待痛苦的方式不是折磨自己,我真的只是没有胃口而已。”,阮庭捂住嘴,打算用最粗暴的物理方式阻挡肉的反抗,“你也知道我一向挑食,悦哥送来的饭菜太健康了,我不喜欢,但我又不舍得倒了,那样实在浪费洛哥和悦哥的一番心思,只好都留着。嗯,就、就这么简单。”
宣炀低声呜咽,哭泣的声响像是从灵魂挤出来,“可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怕你嫌我脏,所以和你说分手,可我真的好难过、好疼,小庭,我哪儿都疼,我疼得恨不得一刀捅死我自己,可我不敢死,我怕你生我的气。现在我也不敢向你求和了,我竟然把你害成这样,我怎么能把你害成这样,对不起呜,对不起,我以为你没有我,虽然也会不开心但最终能好起来的...”,宣炀哭得说不出话,阮庭却觉得好笑,他从来不知道宣炀这么能哭、哭得这么持久,还哭得这么可怜。
“你怎么这么能哭啊,阿炀~你是条疯狗,疯狗是不会哭的。”,阮庭随手把筷子扔到地上,“喂,小狗,地板都被弄脏了,快点舔干净。”
宣炀顺从地跪下来,伸出舌尖将地上根本不存在的污渍舔干净。宣炀支起腰,爬到阮庭腿边,侧着脸枕在阮庭的大腿上,“您当初说的话您还记得吗?您说我再做错选择,就要打破我。”,宣炀下定决心,缓声道:“打破我吧阮庭,打破我、厌恶我,然后...不要心软地丢掉我。”,宣炀闭上眼,他竟然由此产生了一种安心的感觉,“等你讨厌我,就再也不会因为我伤心难过了。”
“噢。”,阮庭捏了一小团米饭塞进宣炀的嘴里,眼睛酸涩,胃里开始痉挛、抽跳着疼,冷汗开始向外冒,脑袋也开始跟着凑热闹,一阵尖锐的刺痛,“你也终于不会被我牵动情绪了是吗?”
', ' ')('“不,即使我被打破了,你还是能轻易牵动我的情绪,你不知道你...”,宣炀闭上眼,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力。
宣炀安静地咀嚼,阮庭也没追问,捏了一团米饭放进自己嘴里,米粒很软、很湿润,带着一股清香,“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明天吧,我找人来打破你。”
宣炀想要抬起头,被阮庭强硬地按回大腿,宣炀无助地拽着阮庭的裤脚哀求:“不要!不要别人,求您,主人,不要让其他人碰奴隶。”
“是不是我来打破你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阮庭快要按不住宣炀挣扎的脑袋,他疼得出了一身冷汗,“等你被打破,也会有人无数的人碰你,总之不会是我。”
“...也好。”,宣炀散了一身抵抗,“奴隶听主人的。”
“真乖。”,阮庭颤抖着手,把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阿炀,很好看,我很喜欢。”,阮庭说完,推开宣炀,头也不回推开房间的门进去、关上,一点儿声响都没出。
宣炀跪直身子,从桌面把剩下的那个、看起来孤苦伶仃的戒指也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
阮庭一晚上没睡,原本就头疼欲裂,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看东西都带上重影。阮庭拉开抽屉,把从岛上带回来的加强精神力的药一口气喝完,又吃了两片没什么太大作用的止疼片,拉开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跪在门外一整晚的奴隶,“走吧,人到了。”
“是,主人。”
“提前习惯一下吧,宣炀。”,阮庭垂着眼看手机,7点21分,“叫我兰先生,就从今天开始叫吧,毕竟我身边从不留被打破的奴隶。”
“是,兰先生。”,宣炀俯下身子用额头压住阮庭的脚,“作为宣炀的身份,我求你照顾好自己。”
“别碰我。”,宣炀想要拉阮庭的手僵硬在空中,阮庭向后退了一步,“我也从来不碰被打破的奴隶。”,阮庭绕过宣炀走了出去,打开门,冲着来的人笑,“打破个奴隶而已,没必要连楼主都惊动吧,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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