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不过,王旺旺这些志愿者还不能走,要把最后的收尾工作给进行好。
首先,需要帮着主办方和承办方核对信息。
一一查看哪些被人买走、哪些未被竞拍、哪些现金付款、哪些尚未支付、哪些已经交到嘉宾手上、哪些还在会场……所有拍卖品一件件核对,最后理得清清楚楚,非常详细地交给主办方和承办方。
其次,还得收拾会场。虽然清理工作等等都不需要志愿者,但是,很多自己带来的东西,比如音频视频的cd、志愿者们的服装、没有喝完的酒水饮料……都得仔细装箱,再给拿走。
等所有工作完成,王旺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她赶紧出去搭乘末班的地铁,觉得浑身都非常疲乏。整整忙活了一天,除了中间吃了十分钟饭之外,一直都在工作,
而且,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站着的。而且,不只是身体累,还有心里累……一直在躲钟清文,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地铁上空座很多,王旺旺随便找了一个坐下。
下一站上来一位盲人,手里牵着一条带盲犬。
王旺旺看了一下,四周都是空座,于是就没有站起来。
谁知那导盲犬好像很喜欢王旺旺,走到王旺旺前面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用亮晶晶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看。王旺旺觉得好可爱,就也瞅着,一人一狗互相瞅瞧着。
好像所有的动物都很喜欢王旺旺。走在街上的时候,经常就会有些猫猫狗狗凑过来,胆子大一些的还会来蹭裤腿,有时候主人怎么叫都叫不走,要强制着拉回去才行。
那个盲人感觉狗停下来,以为这有空座,伸手一摸,王旺旺旁边那个人完全没有准备,被抓到的时候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嗷嗷!”
“对不起对不起!”老爷爷赶紧道歉。
狗也反应过来,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领着主人快步走到后面去了。
王旺旺这才知道,导盲犬是连找位置这样的工作也要做的。
然后,过了几秒,她突然感觉斜对面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迎过那道视线:“咦……”
张逍……那天在楼梯上“救下”的人……
可能是因为刚才身边这哥们的“嗷嗷”,让张逍向这边看过来,发现了自己。
王旺旺笑着打了个招呼,想了一想,还是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真巧。”张逍说。
“是呀……”
“这么晚?”
“对。”王旺旺说,“我去为一场为癌症患者捐款的慈善晚宴提供志愿服务,才刚散场。”
“哦?”
“一个晚上就筹集到了800万元呢。”
王旺旺也丢了200块进去……
“你经常参加这类活动?”
“算是吧。”王旺旺说,“这次是学院组织的,不过我自己有时候也会参与一些。”
“这样……”
她曾经去过坦桑尼亚,在孤儿院里照顾孩子们,那是她最难忘的一段经历。她带着大家一起出去玩,打打篮球,踢踢足球。都说志愿者是去提供帮助的,但是那几周之后,王旺旺却觉得,那些儿童教会自己的东西更多。与其他的国家和地区相比,非洲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但是,孩子们的快乐却是那么地简单,只要追逐着球一直跑,在众人之中凑上那么一下,就会心满意足。人在长大了之后似乎就越来越难感到高兴。奴隶们在被奴役的时候会始终痛苦着,但却只有再被解放的当天会感到喜悦,之后依旧是那么的不知足。王旺旺希望自己能始终记得快乐的感觉。
她告诉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还要再去。那些孩子们那么喜欢她,还带她去了教堂。信仰经常是一个民族的灵魂,能够受邀参加礼拜,说明已经完全被大家接受。王旺旺经常都会想他们,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现在呢,能做到的就只是在心里默默希望这里从此远离贫穷与疾苦。
“那你呢?”王旺旺问张逍。
“我一直在学校。”张逍笑了一下,“看些书,写报告。”
“咦?”
“我才刚刚工作,得要加倍努力才行。”
“哦……”
“学术不靠多少天赋,而主要看积淀。我毕竟还太年轻,所以要多学一些。”
“原来如此……”
心里对张逍产生了一些好感。
现在太多在大学里面混的了……甚至连最顶尖的学院,都会有很多无所事事和注重权钱的老师。
不少人走后门拖关系在高校谋得一个职位,但是却什么都不会。读一个在职的博士,最后花钱找枪手来代写博士论文。而导师呢,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为都在一个学院,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觉得学生答辩的表现并不很好,也大多都会授予学位。
还有些人,年纪大了以后便无心无数,终日搞些权力斗争,抢着去当院长等等,打来打去,甚至将人逼得离开……而且,往往越是好的地方就越是如此,因为牵扯到的利益更大。也有的教授副教授虽然与这些无关,但是却很看重金钱,比如科研项目分发奖金的时候填上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字,说大家全都参与了课题,好多领一些份额出来。
……
……王旺旺和张逍两个人就这样谈了一路。
王旺旺还将自己潜伏的事情也告诉了张逍,可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对待论文的态度和自己同样认真吧。
“10个月的家政服务,”王旺旺说:“两个月换一家,一共接触五个家庭。时间太短深度不够,时间太长广度不够。并且,在这期间尽可能多地认识一些家政服务员,本地和外来的都要有,以同行的身份多地去了解这些人的内心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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