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迟疑了一会儿:有一个声音。
他说:有一个听上去很温柔的声音说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是?
他自称是神。
沈决:!
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有温暖在他心里蔓延。
神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在意他的人除了路勒斯,还有神。
也许未来,甚至于现在都有很多人不想让他死。
他从前没有得到的,在现在通过路勒斯和神的努力得到了。
路勒斯。
沈决想,他好想见路勒斯啊。
陛下。
没有在意青枫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沈决轻声说:我想见你。
青枫微微垂下了自己的脑袋:要我帮你问父亲陛下现在在哪吗?
沈决摇头:他肯定不在空贼那边我们先去找小白,小白能利用精神刻印搜寻一个人的下落,找人这件事,他对口。
公爵府,书房。
珀穆莱特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象。
书房在最高的一层,他很喜欢站在高处俯瞰,这样的风景很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闭上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梦里所有的场景再一次在他脑海里旋转。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珀穆莱特就天天都在做梦,有些实在是算不上美妙,尤其是那一个令他印象最深刻的
少女手持着刀刃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他爱沈珏,梦里的他在见到路勒斯命人推着沈珏的尸体出来,强行举行那场封后仪式时,他没了往日的风度,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和路勒斯起了争执。
然而路勒斯仍旧面不改色的将仪式进行到底,哪怕无数人在小声议论他疯了,说他魔怔了。
后来
因为他爱沈珏,所以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没有沈珏的世界。
他准备跳海一死了之,去追随他的光。
但是他被人救了,那是他新的光。
珀穆莱特想,是继承了沈珏的光,是新的沈珏。
所以他睁开眼,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属于我一个人也很好。
他正这么想着,门就被人匆匆打开。
珀穆莱特刚想训斥,但一转椅子瞧见的却并非自己手下的任何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他也见过。
是跟过少女的一位侍女。
珀穆莱特沉着脸瞧她穿着一身军.装,身后还跟着一排同样服饰的人:擅自闯入公爵府
拿下!林严果断道:珀穆莱特,现已通.敌罪将你扣下逮捕,这是陛下亲发文书!
她举起手来,将带来的文件展示到珀穆莱特面前,她身后的人也朝珀穆莱特围去。
珀穆莱特却没有丝毫的惊慌:据我所知,陛下并不在王宫你伪造文书?
林严没有丝毫的畏惧:是不是伪造的公爵大人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
珀穆莱特当然认得上头的印章,但他现在得拖延时间:陛下既然不在王宫,文书他是怎么盖章的?
林严不想跟他废话,刚要再重复一次指令,就见珀穆莱特的瞳孔猛地亮起。
紫色的光落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他们黝黑的眼瞳也变成了一模一样的瑰紫。
珀穆莱特轻轻呼出一口气,明显这样就已经消耗过度了。
他站起身来慢慢道:我现在要出去一下,待会再回来,好吗?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会跟你们走的。
林严呆愣愣的看着他:好的
珀穆莱特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却又想起自己请到府上的客人,他叹了口气,微皱着眉,到底还是回头了。
总不能抛下自己的光吧。
卡俄斯神殿内。
小姨,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宋辞镜坐在神像下,捏了捏眉心,似乎十分疲惫:我想一个人想想。
跟着他的老神官却没有动,反而是在他身边坐下:你当初在大祭司之位因为一时之念非要说自己听见了神的声音,是神用皇太子殿下的命换回了二皇子的命,从此让如今的陛下彻底与先皇先后离心时我就说过,你会后悔的。
宋辞镜轻哂:这事吗?我不后悔。
只有在老神官面前,他才会露出自己的本性,那是极其恶劣的:多好玩啊,血浓于水的亲情也能被几句话随随便便给隔开了。
那是因为先皇他们并不爱二皇子。
小姨,在我面前你就不需要装了。
当年不正是因为父亲用异能得知路勒斯未来会成为贵族制覆灭的一个关键,会将我们卡俄斯神殿驱散沦为真正的宗.教,所以才预言说路勒斯是灾星,会导致塔洛斯帝国走向灭亡。
最后一击是我,但第一枪是我父亲,没有什么区别,感情、人心都是这样的脆弱而又无聊。
老神官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还是这么觉得的吗?
宋辞镜不说话了。
而下一秒,他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瞳孔微微一缩,猛地扑向了老神官,将人带着在地上滑行了一段,与此同时,一声巨响响起,他们原本待的位置也留下了一个大坑。
啧。
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不耐响起,金发碧眼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大厅内,随意的甩了甩自己的手:你的异能还真是好用而又麻烦。
他边说边将手里的小型枪械再次举起来,瞄准了宋辞镜。
宋辞镜却不慌乱,只抬起了自己的双手:陛下,何必呢,您知道除非我自愿,不然您是杀不死我的。
路勒斯微微扬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眼里满是讥讽:是么?
他慢悠悠的朝宋辞镜他们那边走去,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如果您有翅膀可以飞的话,的确如此。
宋辞镜面色不改:陛下,不如您先省点子弹,我们聊聊。
他说:我有一个问题始终不明白,您替我解答了,我就不动了。
不行!老神官急急的挡在宋辞镜面前:小辞
宋辞镜示意她安心,又笑着睨了一眼路勒斯始终藏在身后的右手:我记得陛下不是左撇子吧?您的手怎么了?
路勒斯没吭声,事实上他的左手现在都有点无力,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再承担第二次后坐力。
他的右手背在身后,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臂满是暴起的青筋和大大小小的裂缝,鲜血更是顺着留下,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但是这都只是一时的,很快血就会低落,可他不能在宋辞镜面前流露出一点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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