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别害臊,你别看我年纪大了,我在这儿做生意,什么人没见过,正常,正常啊。”
陆见森眨了眨眼,蹭蹭又到向海身后去,摊主看他害羞,就不再调侃了,临走时还多送了他们俩一盒摔炮。
两个人买的大部分是些没什么声音的小烟花,本来想去江边放,结果风大得很,又缩回小区里去。
陆见森难得得心情很好,一颠一颠地绕着向海转。
“要是,要是爸爸也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怎么?”
“就是我们的事啊,”陆见森拆着盒子,找地方摆好,“在医院里的时候还好,后来他一个多星期不和我说话呢。”
“叔叔——一个多星期不和你讲话?”
向海想着陆见森父亲那副全身心投入到儿子身上的样子,有些古怪,但也说得通。
谁也不想唯一的家人被外人这样糟蹋了。
“我要去美国的时候,他还说,你要是不理我,叫我别去他那儿哭嘞。”
烟花燃了起来,陆见森吓得朝后逃去,又傻傻地扭头看着他,一副独自点燃了烟花就要夸奖的样子。
向海捏着他软软白白的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变着颜色的烟花。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霓虹灯,也是这样,变幻着颜色,晃得人恍惚。
“有时间谈谈吗。”
几乎是他刚下飞机,就收到了陆致远的短信,他家都没回,直奔了对方的公司。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了,整栋楼都熄了灯,他独自走在黑暗的走廊里,像是去赴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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