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陆见森只觉得太阳穴鼓胀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那层薄薄的皮肤跳出来,让他脑浆迸裂。
他蹲**去,揪着自己的头发。
哥,你快回来。
“哥,阿姨怎么了吗?”
他刚才透过窗口看见向海和姐姐一块儿进了顶楼的房间,这会儿趴在两家相隔的栏杆处,漫不经心地问着。
“没,没什么,”向海从缝隙处伸过手来,手心里是一颗小小的水晶球,蓝紫色的,泛着梦幻的颜色,“对不起,团团,爸爸最近脾气很大,等……等期末考完了,应该会好一点的,我再带你去天文馆,好吗?”
“没事,哥,你期末加油啊!”
“团团也要加油啊。”
他看见向海的嘴角僵硬地勾起,摸着手里微凉的水晶球,撅着嘴答着:“嘁,不要你管。”
他余光瞥见向海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不太舒服,总觉得对方瞒着他什么,就打发他回去了。
什么水晶球?什么天文馆?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见森一下下越发用力地撞起墙来,他疼得快要发疯,脑子里全是陌生的画面,他确确实实地在那些场景里,却觉得那些事情似乎从未发生过。
他为什么会忘记?明明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为什么会不记得?
“团团,怎么啦?”
他猛得回过神来,向海的母亲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好看的米色软毯,上面铺着些小花。
女人因为长久没出过门的缘故,苍白得很,此时此刻那几乎没有血色的唇好看地弯起,柔声细语地和他搭着话。
他奇怪地想,如果遮住阿姨胳膊上的划痕,她其实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就像他一样,只要那个地方不被人看见,他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