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父亲一直在小声念叨着,像是很紧张的样子,在他开口前,打断了他,“团团,爸爸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你在家里,和姐姐两个人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啊?你不是说,就是普通出差吗?那过年呢,过年会一起过的吗?”
“再说好吗,团团乖,在家里要听姐姐的话。”
陆见森心里一顿,捏紧了手机:“爸,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爸爸没事,你不要出事就好了,乖。”
“哦,好的,”陆见森捏着衣摆,嗫嚅着,“那,那你,早点儿回来啊。”
“好,我会尽量早点儿回来的。”
父亲那头电话挂得很快,从前从来都是他挂的电话,陆见森看着逐渐熄灭的屏幕,不安自心头涌上来,堵得心头发慌,刚一转身想去问问陆嘉禾,又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这跤跌得很,膝盖上一大块淤青很快就显了出来。
“陆嘉禾,陆嘉禾。”
他下意识地想叫姐姐过来,却意识到对方正在床上,有些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他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揉着膝盖直倒抽凉气,扶着墙鼓了好几次气才站起来,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谁在地上扔的小瓶子,里面还有一颗白色的药片,探过去捡了起来。
——药长得眼熟,他总觉得哪儿见到过。
“姐,这是你的药吗?”
他小幅度地推着床上的人,陆嘉禾看着不在睡,但好像又不是醒着的状态,嘴里嗯嗯啊啊的不成语句,让他觉得有些茫然。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父亲不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又是这副模样,就好像他刚才跌倒了就条件反射要叫陆嘉禾来一样,他打小就是被人保护的角色,现在保护者的角色一下子落到他头上来,竟一时感到手足无措。
热水壶响了起来,又把他吓了一跳,他把药放在床头,一瘸一拐地又去给陆嘉禾倒水,客房里只有普通的玻璃杯,他挑准了上半部分拿,还是被烫得撒了水,翘着兰花指把水在两杯里面倒着凉,又意识到楼下还有剩的常温水,刚出门,陆嘉禾又翻了下来,只好又折回去,把人抱上床去。
“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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