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达克感叹着说道,他心里面记忆最深的还是被地穴人钻得千疮百孔的破烂城市。
西雅没说话,就是默默的陪在苏尔达克身边。
原本木库索城的城墙已经成为了内城区的城墙,而城外的大片贫民区则被一道崭新的城墙囊括其中,整个木库索城的城区几乎要比以前扩大了三倍。
城市的主街灯火辉煌,在夜晚形成纵横交错的亮线……
苏尔达克没有穿那套高级魔纹构装,而是换了一套普通的警卫营作训皮甲,特征分明的阔剑和歌德盾也收进了魔法腰包里。西雅也是穿着黑色长袍,从装束上来看有些像是魔法学徒,却又没有魔法学徒的徽章。
两人从钟楼离开,穿过城市广场进入喧闹街上。
夜里的木库索也是格外的热闹,前面那座歌剧院好像是刚刚散场,人潮从歌剧院里面涌出来,直奔停在街上的魔法篷车。瞬间就将苏尔达克和西雅围在了人海中。
他们想要穿过这里,只能慢下来,跟着人潮一点点向前挪。
有些年轻人从歌剧院走出来,脸上依旧掩饰不住那种兴奋,显然他们被优美的旋律所感染,从歌剧院里走出来还忍不住再讨论着。
一位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些年轻人当中,她穿着白色长裙,手臂上带着真丝长手套,一头金色秀发挽在脑后,凸显着雪白的脖颈格外高挑。
从歌剧院的台阶走下来,泽塔就已经看到了被人潮冲击,滞留在原地的苏尔达克。
他的身边似乎总是跟随着那个碧色长发的美丽小姐,那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就算泽塔都为之心动。
不过这时候,泽塔却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苏尔达克的身上。
尤其是她知道眼前这位朴实无华的骑士,就是木库索城的大英雄,也是干布位面的大领主,苏尔达克身上的光环一下子就显得更加明亮耀眼了。
苏尔达克感觉有人注视着他,回过头才发现泽塔小姐站在一群年轻人当中,就在街对面。
虽然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但是这些都难以掩饰高挑出众的泽塔。
见自己望过去,泽塔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苏尔达克微笑点头致意,又偷偷地摆了摆小手。
似乎是看到了泽塔和人打招呼,身边的朋友好像在小声的询问泽塔,泽塔也在低声解释。
苏尔达克不愿再这条街上继续逗留,便带着西雅挤出了热闹的歌剧院,虽然西雅有点想听一场歌剧,但他们来的不是时候,下一场歌剧是午夜场,距离开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怎么?看见了拉铁家族的那个年轻姑娘,都不过去和人家打声招呼?”西雅揶揄道:“我觉得她对你可是很有好感呢!”
见到苏尔达克想要辩解,西雅再次补充一句:“不要低估一名娜迦族织法者的直觉!”
苏尔达克一脸无奈地说道:“总不能谁对我有好感,我都要有所表示吧,整座木库索城有多少人,我表示得过来吗?”
西雅轻轻哼了一声:“还以为你会特别喜欢新鲜且年轻的灵魂……”
苏尔达克有些无语地解释:“我可没有这种特殊嗜好,说起这个,我觉得在离开木库索之前,有必要去废矿区赛利亚村,去探望娜奥米女士,福纳克伯爵希望能见见这位亡灵术士。”
两人说话间便绕过歌剧院,这里是一座拍卖行,与歌剧院完全相反,白天的时候很热闹,夜里就变得十分冷清。
拍卖行的大楼修建得格外大气,就连门口都留下一处小广场来。
小广场上竖立着六尊三米高的石雕人像,六具姿态不同的石像围成了一个圆圈,中间是一只三首地狱恶犬的石像,苏尔达克这才看出来这是六名重甲步兵战士围攻一只三首地狱恶犬的场景。
显然艺术家制作雕像的时候有些浮夸,面对一只三首地狱恶犬,别说六名重甲步兵战士,就算六十名重甲步兵战士也未必能打得过。
当苏尔达克准备穿过这里,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慷慨激昂地说道:
“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也会和他们一样,提着血淋淋的骑士长剑,将一颗地狱恶犬的头颅斩下来。”
应该是一位年轻的热血青年……
苏尔达克继续往前面走,凑巧又看到泽塔小姐和她的那群年轻朋友们,没想到他们也没有乘坐魔法篷车离开,而是跑到拍卖行这边继续闲逛。
苏尔达克觉得应该走过去,和这位泽塔小姐打声招呼。
当他走出来和泽塔礼貌的问候,从这群年轻人当中有好几道充满了敌意的目光望过来……
苏尔达克非常理解年轻人这时候的心理感受,他也没有太在意,便带着西雅匆匆离开了。
泽塔却是望着苏尔达克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了好一会。
一旁的年轻人有些吃醋地说了一句话,泽塔却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家先是聊了聊歌剧,随后聊起了最近木库索重甲步兵军团出征,几名年轻人都在庆幸自己还没有服兵役,如果服兵役的话,此刻很有可能要从干布位面去征战另外一个位面,那才是最倒霉的。
泽塔忽然发现有些意兴阑珊,甚至不愿再开口多说一句。
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第1269章 灵魂之井
鲁伊特城外的废矿区遗留了很多问题,由于地底挖出很多洞穴,导致降水会迅速渗入地下河中,废矿区大范围土地沙化非常严重,这里大部分土地都不适合耕种,就连以前有很多灌木丛的地区都在逐渐变成只能生长棘刺草的荒野。
另外这些矿洞在地底纵横交错,就像是巨大的蚁穴,每年废矿区里面都会出现几十起塌陷事件,更有有些地方会出现地裂断层,莱克·库欣伯爵在两年前就认为这片区域不适合居住,建议这边村落和小镇的居民搬迁到鲁伊特城外。
可惜由于巨额的搬迁费用,这件事一直搁置到现在。
在满是砂砾和碎石的山谷里,到处都是一些沾在衣服上就会让人感到刺痛的棘刺草,就算是在盛夏时节,这里的颜色依旧是这边一片枯黄,那边又是一片翠绿,吹来的风都有着湿热的。
一群狗头人奴隶只是穿着亚麻布的背带裤,手里拿着镐头和铁钎,它们正在清理这里的路基。
它们在路基上用木板隔成三米乘三米的方格子,再将一车车的火山灰水泥填进去,注满格子之后还要进行抹平,然后等待自然风干,再用红茅草或者芦苇杆编织的草席盖在上面,每天早中晚各浇一次水,让路面进行充分养生,这样经过半个月之后,才能形成合格的路面。
其实在荒芜之地的时候,最开始它们修路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讲究,直到经历了第一个冬天之后,很多修筑的道路都出现了裂痕,有些则是水泥变得酥脆不堪,老村长布莱特大叔才开始对这些问题重视起来,到现在,这些狗头人奴隶们手里已经有了一套非常全面的筑路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