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逗陈诗开心,孟子池开玩笑道:“大过年的,有什么可烦的,你听见刚才他们在屋里说什么了嘛,他们说啊,咱俩,一个倒第一,一个倒第二,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诗嫌弃道:“谁跟你天造地设了,你滚啊,别说这话。”
孟子池站起身,靠着栏杆,用非常不正经的语气调侃道:“从小一块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要我说,你早晚得嫁人,嫁谁都是嫁,还不如嫁我呢,知根知底的,再说了,多省事啊,推两扇门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而且咱爸咱妈……”
陈诗听不下去了,起身踹了他好几脚,“你有病吧,孟子池,我告诉你,少用你那男性思维来代入女性视角,谁规定我一定要结婚了,我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你少来管我。”
孟子池尴尬地挠挠头,“哎呀,真生气了呀,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
“滚滚滚。”陈诗不耐烦道。
孟子池也不动弹,等陈诗消气了,这才好声好气地说:“对不起,小诗,我错了,我再不说那种话了。”
陈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孟子池一副懊悔样子,抓住陈诗胳膊,讨好地晃了晃,“小诗小诗,全世界最宽宏大量的小诗,我以后一定不乱说话了,你别生我气了。”
“我没生气,我就是有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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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语嘛。”
陈诗叹口气,“你松手,我得回去了。”
孟子池不松手,眼珠一转,小声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什么?”
孟子池凑过去,弯下腰,附在陈诗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陈诗瞪大眼睛,视线不经意往楼下一瞥,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楼下的南舟仰头看着他们,且不知看了有多久。
陈诗忘了推开孟子池,忘了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引人误会,她满眼都是南舟。
离得那么远,看不太清南舟的脸,只能看见,南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支,含进嘴里,再拿出打火机,却迟迟没按下去。
她看着陈诗,一直看着陈诗,像在等待什么。
陈诗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南舟困在风里,风吹的长发和指尖都颤抖了,陈诗似乎看见南舟眼神的颤抖了,那样惆怅那样悲伤,风再吹狠一点,一定能吹出来眼泪。
陈诗无能为力,只能低下头。
下秒,全世界都静止了,陈诗听见咔嚓一声响,随之发酵成轰隆巨响,由远及近,地表窜上来,通过空气,窜进胸腔,发出钻心刺骨的痛。
打火机终究还是按响了。
陈诗猛一抬眼。
南舟背对她而站,左手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右手伸进衣兜,掏出一个五色风车,再把右手背到身后,风车缓缓转了起来,转了几下,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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