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头鱼!
荆照秋抓着树杈在地上画了一只死鱼眼的大头鱼,拿着树杈猛戳。易之虞探头看完,冷不丁问“想吃鱼,我去抓。”
荆照秋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谢谢,不用。
“哦……我是说早饭好了。”声音听起来失落多了。
易之虞示弱,荆照秋反而心虚了几分,大清早地就发脾气真不太好,况且对方还承包了早饭。
“吃——吃饭吧。”荆照秋结结巴巴,起身就走。但开口道歉,是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的。昨天还说过那样的话呢。
落在身后的易之虞无声笑笑,就知道是这样。
以易之虞的手艺,早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无非就是照着荆照秋说的步骤,煮个清粥,配上昨天顺手买的酱大饼。荆照秋边吃边数钱,再怎么数,也只有五两银子。
“钱不多了。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我得动弹动弹,不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得找个来钱的事儿。”
易之虞颇不赞同:“你身体不好,不用你,我去。这山上的野物尤其多,有些泛滥成灾了,一日猎个四五只,足够了。”易之虞没说的是,这也只不过是他身体与记忆还没恢复之前的暂时之宜。
易之虞有预感,快了。
甚至,这几日,他总是能画出一些看不出意思的图案,想来应该是一些通信的暗号。如此,他的人也该要找到自己了。
“山上又是狼,又是虎的,哪是那么好相与的。不要命了。”
荆照秋皱着眉凶巴巴的,易之虞却高兴,担心总比全然不关心好。
“还有豹子呢,不过……”易之虞戏笑,觉不合适顿一下又道,“真没危险。”
“那随你吧。”荆照秋也觉得自己管太多了。昨天还说桥归桥路归路,今天管他如何,“我待会儿跟里正要些菜种,总不能连青菜都要每天买吧。院里那块地荒着怪可惜的,小时候,我还见过我爷爷种菜……”
荆照秋说到一半闭上嘴。不好,说漏嘴了。
易之虞狐疑地看着荆照秋,一个荆府的四少爷,怎么说出爷爷种菜这种话?
荆照秋圆谎:“我祖父家少时家贫,后来富贵了之后忆苦思甜,学陶公寄情田园生活乐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