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站在烟雾缭绕的清风斋中,用利刃在左臂上利落划了一刀,并伸臂将血滴在玉瓮中的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璧上。
顺安在外禀道:“回陛下,孟夫人请求面圣。”
“发生了何事?”
“孟夫人不曾说。”
湛煊顿一顿,“她可安然无恙?”
“孟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孟史丞怕是……”
直至鲜血覆盖了白玉璧,湛煊才收手止血。
一穿着破旧道服、胡子拉茬的道士上前,熟练地为皇帝包扎伤口。
湛煊将大袖放下,对外道:“你派人去与怜丫头讲,朕近日政务繁重有所不便,让她有事便写信呈上来。”
“是。”顺安领旨而去。
那道士为玉瓮盖上盖子,贴了几贴道符放置四周。
“一一道长,你对此确有把握?”明德帝看着他摆弄完,才出声问道。
原来此道士正是皇帝派人去寻了多日的一一道人。湛炽手下找着他时,他正在一酒肆喝得烂醉如泥。
一一道人打了个嗝,嘴里竟还漏出几分酒气,“皇帝老爷,您说这事儿贫道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您说这万全的把握,贫道打不了包票,只是贫道左想右想,也只能想出这法子了。”
明德帝的目光落回那贴着符纸的玉瓮之上,沉默片刻道:“那末便请道长费心作法,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
一一道人躬身笑道:“谢皇帝老爷。”
皇帝踏出门去,两个太监依次而入,寸步不离地“辅佐”道士作法。
***
“陛下政务繁忙不能见我?”湛莲像听见了天下奇闻似的再问一遍。
喜芳轻轻再应一个是字。
湛莲眨眨眼,颇为不敢置信。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去见三哥哥而见不到的时候。三哥哥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听她去了定然是要见的。
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宫里头可还太平?”湛莲不由问。
喜芳道:“戊一只字未提,应是无事罢。”
湛莲拧眉,偏头甚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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