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福宁殿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宫人,只稍稍慌乱一阵立马井井有条地开始备产的准备。
我待在殿外,听着殿内传出细微的呻吟声,手有些抖。
“娘娘快些进殿里去,她是什么身份?也值得娘娘在外为她守着。”青兰为我披上大氅,哄着神游的我回了配殿。
倒也不是我要守着她,只是消息冲击地我一下子缓不过来。
春月从太医院回来,匆匆行了礼:“娘娘,奴去问了当值太医,若是按着这份方子的地黄,服用两个月必使胎儿过大,倒是生产只怕落得个难产的局面!”
另一边青兰也找出了我怀着琰儿时的几张方子,发现果然有一份是相同的,在张矩南巡后的两个月里我都在服用这份药方,直到突然换了陈生来照顾我的胎儿就停了。
我的那张方子里,地黄的量虽不至于这么多,但日积月累下谁又说得准。
寒冬天里,竟激地我一身冷汗,猛然想起,服侍我的那个太医令在更换后不出几日就说辞官回乡。
怎会如此巧合,联想到宣室殿里,张矩与陈生掩着门的对话。
原来这么早就容不下我的琰儿了么,那我在他眼里又算的上什么?
这一瞬间我仿佛失聪一般,任凭青兰如何唤我,直到一个接生的产婆来禀告说王怀姝有血崩之势,问我保大保小的问题。
我缓过神,看向产婆,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狠戾:“给本宫用最好的止血药,大人小孩任何一个遭遇不测,你们都不用活了!”
倒也不能怪我说话决绝,倘若王怀姝所言不虚,人在我宫里出了事,张矩断不会放过我,更遑论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就在这时,福宁殿的乳娘也跑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小殿下,小殿下似是着了风寒,烧起来了,娘娘挪步前去一看吧......”
听完我猛地起身朝东配殿赶去,梦里的场景排山倒海地朝我涌来好像要把我吞噬掉。
琰儿窝在我的怀里,小脸因为高烧通红,好在太医院还有当值的太医,坐在一边开药。
像是又想到什么,忙唤来青兰:“想办法递消息给大司马,长安城近日可有异动,若是规模尚小还能及时遏制!”
正说着,外间宫婢通传梁平求见,说是大司马有书信,务必让我知晓。
我拿了来看,祖父竟与我想到了一块去,说是在城内捉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身上搜出来了几只疫鼠,在散播疫种前就已经被制服,让我勿要担心,顺道又提醒了我留意进出宫的流动,不可掉以轻心。
或许是怕我胡思乱想,祖父给的讯息并不详细,但至少长安城是安全的,百姓也不用遭受病痛之苦。
还有我的琰儿,断不会像梦里那般早早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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