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翻空中,王云相的“惊鲵”微沉倏抖,寒芒突现,他已虚空移出五尺,一面大笑道:“不错,真不错!”
史尼德虎吼一声,剑锤齐上,刹那间已与王云相战成一团,打了个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就在这边的龙争虎斗里,一旁,姜喜良已蓦然喉头窒吼着冲出两步,手中的长刀已照头劈翻了一名对手!
他的同伴此时虽然个个带伤,但也纷纷虎吼,跟着杀上。
那名马琪的贴身手下甫始在鲜血及脑浆的并溅下栽倒,他的两个同伴已怒吼着拼死攻上,两柄双刃砍刀锋利至极的交挥着猛斩姜喜良!
手中长刀急挡快拦,姜喜良已是全身汗透,他喘着气,边战边退的又过了七招,两名对手中的一个突然怪叫如啸,扑地滚进,双刃砍刀横扫狂挥,狠毒无比,而另一个腾起半空,迎面扑来!
“嘿!——”
姜喜良一声暴喝,全身半曲着弹起,双手执刀,在身体的猛烈伸展中倏地射向自半空扑来之敌!
双方全是用的险招,全是使得挤命打法,而结果几乎是立即的一—就好象原本已是这样了,上面那个马琪的手下砍刀挥落时碰上了姜喜良的长刀,“当”的一声反弹偏斜,刀尖却一下子扎进了姜喜良肩头,同时,姜喜良的长刀也不分先后的通进了他的小腹!
惨嗥嘶吼杂着闷哼,半空中血雨洒溅,两个人同时往下跌,滚地贴近的那名马琪的贴身手下却大喝一声,砍刀如雷,急削姜喜良双腿!
在无比的痛苦之中,姜喜良神志仍未晕迷,金风袭来,他已自有惊觉,双手握紧着的长刀迅速往外猛撩,双刀相接,火星与震响齐扬,姜喜良遭此碰撞之力,整个身躯不由得向外翻出!
“狗操的!”
那名凶汉绝不放松,嘴里咒骂着,疯狂一般挥刀紧追过来!
“篷!”一声闷响,姜喜良的庞大身躯跌落在路边下坡的台阶之上,跟着又骨碌碌滚了出去,他在那里滚动着,那名追出来的仁兄便狂乱的用双刃砍刀步步逼赶,一次又一次的连续猛砍,“当”“当”“当”石屑杂着火星齐飞,深刻的刀痕,便跟在姜喜良翻动的身后一条又一条的留在石阶上了,好险,好狠,间不容发!
滚下了石阶,姜喜良突然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他的这个敌人见状大喜,飞扑过来,也是两手握刀,恶狠狠的朝着姜喜良脑袋猛砍下来!
当锋利的刀刃一闪而下的刹那,姜喜良静卧的躯体却蓦地往里翻滚贴上石阶,“噗嗤”一声,双刃砍刀便一下子落了空,结结实实的切进了泥土里!
那名凶汉尚未及搞清这是怎么回事,上身随着挥刀之劲往前一弓,就在他这一弓的瞬息,“咔”的一声震响,姜喜良已在翻滚的眨眼间奋臂挥刀,将这名敌人的胸腹整个斩开!
“嗷!——啊——”
尖锐凄怖的惨号颤抖着出自那个杀人未遂,反被人杀的凶汉嘴里,他丢了双刃砍刀,两手捂着胸腹,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出,指缝当中,血如泉涌,更有蠕动不已的内腑肠脏,在他手掌的挤压下由伤口的裂隙中溢出!
姜喜良虽是智、力并用,除掉了与他对手的三名强敌,却也遍体鳞伤,气虚力竭了,他躺在石阶之下,混身浴血,喘息急剧,头发上,胡髯上,全沾染着血丝,他大张着口呼吸,这那双眼,也全变成赤红的了……
突然,又是“咔嚓”一声刺耳的骨骼碎裂闷响传来,院中,与姜喜良的同伴王风岑较斗的那个马琪的贴身手下也一头翻跌倒地,王风岑却歪歪斜斜的向后退出,一屁股坐在当场!
方才,他在经过一场苦斗之后,终于用他的铁锏敲碎了他对手的头颅,但是,他除了肩头的伤势之外,胸前更翻卷开一条尺许长的血口子,红漓漓的,额蠕蠕的,甚至连胸骨也隐约可见了!
同样的大口喘息着,王风岑两限眩迷,头涨欲裂,他理住一口气,侧过脸来,声嘶力竭的叫:“老……老姜……你……你还好么?”
躺在那里,姜喜良虚弱的回答:“还好……我……的儿……这遭不会……死……啦……”
这等节骨眼下,一听姜喜良还在开玩笑,王风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了,不过,他如今甚至连生气的力量也没有了,吁吁喘着,他道:“你……那三个……邪龟孙……全解决了……么?”
哼唧两声,姜喜良有气无力的道:“通通……送他们上西天……啦……否则……老王……我还有……有这张嘴回你的……话么?”
王风岑合上眼喃喃的道;“这就好……老姜……现才……可以……闭上你的……鸟嘴了……”
苦涩的漾起一抹笑意在唇角,姜喜良不再说话了,现在,他感到极度的疲乏,极度的朦胧,加上极度的晕沉,身子好象簸在海里,浮浮荡荡的,骨架子也像全拆散了,没有一丁点力气,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那怕一睡之后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