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束以后之四(完)
我躺在床上,开始冥想我的隔壁有和我一模一样的房间,也许左右,也许呈现圆环。我见过的女子在其中一间,其他间可能有其他国家的人,我开始想着我穿透了这一间又间的房间,我落入了轨道,看到轨道里的黑暗如宇宙的空间无垠无涯。当然这一切全是我的幻想。我宁愿就落入自由的空间,也不愿睁开眼就继续被关在个无缝房间!
我开始游走在我所营造出来的想像空间里,有树、有风,可以看到整片蓝天的山丘,如果真的要一个人,最少把我放逐到山水里,至少山水有灵、树草花鸟皆生命。但是我很清楚,我现在是靠着每天不知何方提供给我的食物才得以存活,若有天他们刻意遗忘,我会在这里被身体和心灵上的饥饿活活折磨死。我必须在那之间跳脱出这个压力,让自己沈澱。
我把大部分的力气都花在脑海中的世界的建构,试图让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开始练习忍受饑饿,吃少量的食物甚至不吃,降低自己的活动力,连呼吸也试着越来越缓慢。渐渐的我已经没有时间概念,看着这小房间时,我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当我有天让自己看着瀑布直洩而下的深潭时,突然耳边听到一句:有人吗?
正确来说那不是听到的,那甚至不是中文,那是一个「念头」,但意思是这样子没有错。
我试着回应那个「念头」:有。你在哪里?
「念头」:我坐在一堆乾草上,看着地平线上的黄色夕阳。你呢?
我回应:瀑布底端的潭水前。
「念头」:你是修道人吗?
我回应:很接近。你呢?
「念头」:我趋近精神病。
我可以感觉到他自嘲的大笑,但不是听到笑声,是感觉到一种熏染快乐的情绪。
「念头」:我想见见你。
我回应:见我?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脑海中的幻觉。
「念头」:见了面就知道了。
我回应:我很愿意,只是我本身其实被人囚禁在一个地方,我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
「念头」好像惊呼了一声:我忘了我也是,是不是一个很多抽屉房间,持续送餐点来?
我回应:你也是?我还有见到一名女子,看来他们抓了不少人,可是,为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