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奴隶系列番外之二)作者:怜梦
☆、第二章之一
贞祥二三二年。
梵络。齐府。
枯枝空,苦无寒梅作伴。
白雪覆,只叹雪白一片,终融於大地,再美也难永恒。
美人在旁,温酒在炉。
倚靠著软垫,齐麟大笑著逗弄美人。
「少爷再这样玩弄殊儿,殊儿可就要生气了。」嘟著嘴,殊儿轻轻缩在齐麟怀里,她笑的娇羞。
「生气?只怕你还不舍得对我生气。」轻压著殊儿,齐麟准备要解开眼前碍人的衣结。
「讨、讨厌!少爷都这样欺负殊儿……」
「……咳!咳咳!抱歉,打扰了。」
红著一张脸,纪言出现在一旁,他略微尴尬的别过脸不敢把视线瞧向正准备打地火热的两人。
「喔喔!这景象真b!养眼!!!」艾袁凛嚷著要纪言赶快把视线移回去,但对於纪言而言,这种事真的是太过刺激了,说什麽他也不要再「看」一次。
「吼又!快点啦!他们要穿衣服了拉……!!」语气充满可惜,艾袁凛怨气甚浓。
「……」脸红的过份,纪言不应艾袁凛的要求,他紧握著双拳,实在无法相信短短几年齐麟的改变会这麽大。
难道失去梁殷梅的冲击对他影响这麽大?
「纪言,有事?」开口示意纪言可以转过头来,齐麟一脸平静。相比之下,一旁的殊儿倒显得心慌意乱,彷佛做了什麽亏心事似的。
「你说过今天要出外打猎。」撇撇嘴,纪言早就知道齐麟一定会忘记这件事。这几年下来齐麟几乎成了成天只会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弟,要不是梅儿嫁出去後没多久齐夫人便因为生了场大病不幸去世,不然她铁定也会为自己当初要梅儿远嫁至冬萦而後悔不已。
「你最亲爱的少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语气饱含嘲讽,艾袁凛对这样的齐麟很看不顺眼。
「……殊儿,你先回房去吧!」站起身来,齐麟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亲口答应纪言的,再耍赖的话只怕连纪言也会受不了这样颓废的他。
「少爷……」似乎很讨厌纪言打断了他们刚刚的亲热,殊儿抿著唇狠瞪了纪言一眼,然後便拂著袖襬缓缓走了出去。
「瞪?再蹬啊!眼睛大啊?」超级不爽殊儿瞪纪言的行为,艾袁凛叫嚣著,然而他的怒骂也只有纪言一人听的见而已。
「我的好袁凛,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好让我耳g子清静些吗?」耸著肩,纪言实在很受不了艾袁凛的火爆脾气。
即便他很高兴他总会为自己打抱不平,但问题是他的抱怨他的怒吼也只有他一人听的见罢了,他这样……反倒要使他j神崩溃了。
「纪言,你在那边自言自语什麽啊?」走到房间角落拿起积了些灰尘的弓与箭,齐麟奇怪的问道。
「啊不!没、没什麽。」有点作贼心虚,纪言最近因为太常和艾袁凛聊天而被误认为喜欢自言自语的怪人。
不太相信的睨了纪言一眼,齐麟往马厩走去。「没事就好。」
跟在齐麟身後,纪言意味不明的瞧著他的背影良久。
来到马厩,命下人牵出自己的爱马赤襄,齐麟抚著它的毛发,怀念似的说道:「当初梅儿很喜欢和我共乘赤襄一同去寒江赏梅。」
瞬间,纪言全身僵硬。
「我还记得梅儿说喜欢和我一起看的寒江雪景……」
「喂!我的齐大少爷啊你可行行好啊!不要再一直提起梅儿好吗?」
尽管艾袁凛如何喊叫著,但他的一字一句都没有入齐麟的耳,最後他只能无力的看齐麟张著嘴继续说与梅儿的往事,
感受到纪言的颤抖,艾袁凛只能哀叹自己无能为力。
他从来就没有办法真正的、好好的去保护一个人。
他让白洛旋心碎、他无法不让纪言流泪。
他的罪太多,似乎只有这样看清自己的无能与渺小才能还清他的罪。只是这样的赎罪却又太痛苦太令人难以消受。
轻按住自己的肩,这是纪言与艾袁凛这几年下来培养出来的默契,每当感觉出艾袁凛沮丧不已时,纪言都会做这样的动作来安慰他。
甚是怪异的看了一眼纪言,齐麟乘上马,他示意纪言赶紧跟上。
背起竹篓打算在路上采些可用的药草回来,纪言迈开脚步和齐麟双双往最靠近齐府的小溪流旁。
哒哒──!哒哒──!
马不停蹄地奔跑,在地面上扬起一阵沙尘,齐麟左手握著疆绳、右手拿著弓,嘴角轻勾似乎很享受这次的狩猎。
「真搞不懂这人在想什麽,骑著马跑来跑去都还没猎到什麽就一副很高兴满足的样子。」语气满是不解,艾袁凛从来就很不喜欢齐麟的一言一行。
「我宁愿齐麟这样也不想看到他成天风流。」故意忽视艾袁凛语气中的厌恶,纪言刻意压低声音道:「不管他是为了梅儿才这样还是什麽原因,我只希望他可以变回从前那个少爷。」
「你何必那麽关心他?就某种层面上来说,他是你的情敌耶!」艾袁凛若有身体定会重重的打纪言的後脑杓要他再清醒些。他实在不懂,为什麽纪言要这样关心齐麟甚至是对他不离不弃、忠心耿耿。
「如果我看的见你,我还真想知道此刻的你是用什麽表情对我说这句话。」纪言沉下脸,彷佛不喜欢听到别人批评齐麟一样。「梅儿是梅儿;少爷是少爷,我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语气中多了种醋意,艾袁凛咬牙切齿道:「你这样的行为真让我怀疑你是真喜欢梅儿还是暗恋你家少爷?」
「或许吧……」
「什麽叫『或许』!?当初你明明就、就很爱梅儿,为什麽如今我再问你一遍,你的答案却这样含糊?」语调多了些慌乱。纪言很明显感受到艾袁凛的怪异与害怕。只是……他是在害怕什麽?
「我说过,爱不爱男人我都无所谓,如果可以让我忘了一切痛苦……那麽对象是不是女人还有什麽重要吗?」
「你不可以爱上齐麟!」
「我又没说我爱他。」觉得艾袁凛太大惊小怪,纪言噗斥一笑。「爱一个人,没那麽简单。」
「总、总之,你跟齐麟不适合。」也知道自己反应太激烈,艾袁凛有些无措。
「你放心!我对齐麟最顶多就是忠心罢了,不会再有多於的情感的。」习惯x的自己的肩,纪言轻轻一笑,眉宇之间透露自己的好心情。
「我还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麽!」在马上的齐麟猛然回首,他皱著眉似乎很不高兴。「催促我出来狩猎的人是你;现在魂不守舍的也是你,你是在耍我吗?」
「不敢不敢!」惊觉自己落後很多,纪言大步跑向齐麟。「我可还没有那个狗胆耍你这未来的驸马爷呢!」
「这事你还提!?」沉下脸彷佛这话题是自己的禁忌,齐麟压下声来。「明明你是最清楚我有多麽不想成为驸马人选的。」
「你无奈难道我就不纳闷吗?梵络男人那麽多,为何公主偏偏挑了你这种的?」耸了耸肩,纪言语气满是嘲讽。
「和你相识这麽久,就属你这句话最实在了!」心情大好,艾袁凛c上一句。「我就说嘛!那个公主一定是瞎了眼不然就是中邪才会选中你家少爷!」
「什麽叫我『这种』的?」危险的眯起眼来,齐麟自知自己所认识的人中,就只有纪言敢这样对他说话了──当然拉!如果他听的见艾袁凛说话的话就算例外了。
「自行想像罗!」勾起嘴角来,纪言最喜欢和齐麟斗嘴的时候。
因为只有这种时刻,齐麟才会像齐麟,不再憔悴、不再颓废。
「欸!纪言,你说那边那个是不是鹿啊?」艾袁凛突然开口,打断了纪言的思路。
而纪言下意识的,连想都没想的便开口喊道:「少爷!那里有只鹿啊!」
背著竹篓跑著,纪言高声喊叫著,手还不忘往艾袁凛「看见」鹿的方向指去。
随著纪言指的地方看过去,齐麟大概的看了一下距离,他扬起弓来。「好!看我的!」
拉紧马鞍,趁马身往上抬起时,齐麟又快又准的朝目标s去,然而听见的不是预期中鹿的悲啼声,而是人的惨叫声……。
作家的话:
这篇後面就开始会跟此情不假接上轨道了ap;ap;gt;ap;ap;lt;
☆、第二章之二
瞬间,齐麟与纪言陷入沉默。
「糟糕……」如果艾袁凛此刻有身子,那麽他现在一定是捂著脸,一脸懊恼。
「……那似乎不是鹿的叫声。」猛然握紧双拳,心中悔恨自己为什麽不多思考一下再说话。纪言呆站在原地,他的声音明显的在害怕。
反观齐麟,他虽然没有浑身发抖却也一脸吃惊。
他可从未想过自己狩猎还可以狩到人。
握紧弓,齐麟瞥了一眼纪言然後咬牙切齿道:「……那的确是人的声音。」
「那、那要怎麽办?」纪言直打哆嗦,他害怕的问道。
天啊这下子业障可深了!
「能怎麽办?」扬起长鞭,齐麟纵马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过去看看!」
「啊!等等我、等等我啊!」看到齐麟很快的消失在自己眼前,纪言有些腿软的一边跑一边跟上去。
「如果真的是人的话,那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艾袁凛小心翼翼的问道。
纪言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心里想道:如果真的s中人他可吃不完兜著走了。
这样想著,心里直祈祷著刚刚被s中的只是恰好叫声像人的鹿,纪言拍拍肩膀要艾袁凛别太自责──尽管他似乎认为自己没有错。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不希望猜想成真,只是天总不从人愿,当齐麟骑著马来到河流边时,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一个人倒在地上,而且x口附近还c著一支箭。
太神准了吧!?以前s只鸟都有可能s偏,怎麽这次s的这麽准?
纪言偷偷在心里猜想到底是齐麟的霉气太重还是自己本身比较衰,怎麽今天只是想出来打打猎、解解闷罢了,然後看到猎物,拉弓、s箭……s是s到了,但猎物是个人耶!!
天啊这下惨了,若真的闹出人命来怎麽办啊!?
「这、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要怎麽吐槽了……」彷佛很怕见血,艾袁凛的语气参杂了害怕的感觉。
我该说节哀顺变吗?可是这样说他会不会明白我是在给他吐槽的机会?脑子快速的运转,运转到最後的结果是一片空白。百般困扰之下,纪言表情多变了起来,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管是艾袁凛还是眼前的可怜虫。
不理会纪言那变来变去的怪异表情,齐麟望著眼前被他s中的人。
面貌因为凌乱的发丝遮盖而有些不清楚,但最令人触目惊心的仍是那x前的一片艳红。而血染红了衣袖,原先的白袍变的血迹斑斑,看起来好不吓人。
「你……没事吧?」齐麟跳下马,他上前想要扶起血流如注的那男人。
然而……
「不要碰他!」
一道男声窜出,随後齐麟被推开来。
「…这不是梦吧……」艾袁凛小小声的轻喃著,语气充满著惊讶之意。
只是纪言没有听见艾袁凛的声音,他非常专注的看著齐麟直到有人冲出来推了齐麟一把。
「欸!你在做什麽?」纪言厉声问著敢推他家少爷的男人。
「救人!」白洛旋瞪了一眼齐麟及纪言,他放下刚刚情急之下采来的药草。「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会去s人!」
齐麟与纪言尴尬的看了一眼对方。
「这位兄弟,是我有错在先,请问……需要我帮忙吗?」在旁边见眼前的男人很熟练的撕下被s中的人的上衣,然後轻轻且小心的拔出那利箭。鲜血……沾满那男人的双手。
「不需要!」男人把拔出的利箭往旁边丢去,他从袖子里索出几g银针,然後朝伤口附近几个x道扎下去。「撑著点。云寒?」轻轻按压著云寒人中,白洛旋想先让他恢复意识。
瞧了眼齐麟,纪言又把视线转回那个没礼貌的男人那里。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纪言瞪大双眼,他可不曾看过有人如此熟练的处理那本该是致命的伤口。
如此乾净俐落的手法……他只有当初在白家时看过白枫旋这样替他包扎伤口。
可是眼前的人既非白枫旋也不是白蚀,那……他会是谁?会是白翎吗?不、不对,白翎只会搜寻病人但不会医治才对……
脑子彷佛打了个死结,纪言只感到头痛。
他很想要否认眼前的男子很可能来自白家的可能x,但他却又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专心医治患者的这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很像白枫旋……或许,更胜於他。
没多久,被s中箭的人果真醒了,他两眼朦胧,似乎还搞不清楚发生什麽事。「阿洛?」他轻声说话,似乎是在叫著眼前为他医治的男人。
「别动!」轻轻扶起病人,男人拿起几把药草放在嘴里咬烂後抹在他伤口上。「你的箭伤接近心脏,暂时不要运气也不要再开口。」
「嗯。」病人点头已示明白,而後他轻轻靠在男人身上。
「需要帮忙吗?」齐麟不由自主的上前,他问著男人。
「我说过不用!」撕下自己的衣袖,男人拿来充当绷带的把病人的伤口处理完毕後,背起病人。他怒视著齐麟与纪言。「下次再伤人给我试试看!」
瞧著男人少了衣袖遮蔽的白皙纤手,纪言眯起双眼来。
如此细嫩的双手很漂亮可是……怎麽隐隐约约的好像有无数被针扎过的痕迹?
男人有意无意的瞄了眼纪言与齐麟,他深邃的眼眸意味不明,似乎在注视又似乎没有任何意思。
「奴仆也是人。」突然说了这句奇怪的话後,男人便施展著轻功消失在齐麟与纪言面前。
呆愣的望著男人离去时的背影,纪言拉拉齐麟的袖襬。「少爷……刚刚发生什麽事?」
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光是看刚刚那男人医治患者的样子就可以感觉出──此人善於诊治。
说到诊治……纪言挠了挠头,他印象中有人似乎也很擅长诊治。
同样也是痴望著男人离去时的身影,齐麟的嘴角微勾。「看来,我们刚刚遇到了很有趣的人了!」
听到齐麟的话,纪言满带惊讶,他看向齐麟,发现他的眼神不再暗沉,反而多了种期待与兴奋。
这样的眼神纪言不是没有看过。那是齐麟遇到有兴趣的人事物时会露出的眼神,只是……那眼神似乎也没有那麽单纯。
「我们回府吧!经历这件事我可没心情打猎了。」转过身去,齐麟脸带微笑,似乎刚刚的见血一点都没有打坏他的好心情。
「……春天到了?」猜想著是不是齐麟对那男人产生了兴趣,纪言偷笑著,但当他发觉自己的双手抖个不停时却怎麽也笑不出来了。
他很清楚此刻在发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艾袁凛。
「怎麽了吗?」
心里闪过很糟糕的念头,纪言摇了摇头试图挥去,但下一刻艾袁凛的声音却幽幽传来如魔音般不断回盪在脑中。
「我从没想过会再遇见他……」
吞了口口水,纪言追问道:「你是说……他?」
「擅长诊治的他,没错……他的样子即便有了些许改变但我仍可以感觉出他的气质他的顽固……天啊!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对於接下来艾袁凛的话没有多加注意去聆听,纪言只是像失了魂的缓缓说道:
「所以,他是白洛旋……?」
时间在流逝,此时此刻的纪言与艾袁凛都各自慌了。
一个是因为遇见旧情人而混乱不已;一个则是因为心里百般五味杂成而脸色凝重。
怪异的气氛垄罩,全是为了一名艾袁凛口中长年卧病在床却又擅长诊治的白家次子──白洛旋。
这男人的出现,是否会像狂风般袭卷理智,把纪言推入深渊又或者是……与艾袁凛重修旧好?
纪言不敢多想,他只知道那男人不会再出现他们的面前,只是,若他再仔细看清楚受伤的那人的脸,那他就会发现那人是公主身边的侍奴。
而公主……一向都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
☆、第二章之三
是夜。子时。
用棉被紧裹著自己,纪言听著外头呼萧的风声,他缩了缩脚,让全身都在棉被的覆盖之下。
辗转难眠。
「睡不著?」艾袁凛的声音幽幽传来,毫无睡意。
「心情烦躁,不想睡了。」又翻了个身,纪言顿了顿後,突然说道:「你要不要……跟我说说白洛旋?」
「你明知道──」
「真的是他吗?」
「……」
艾袁凛安静了下来,彷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纪言。
「你确定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真的是白洛旋?」闭上双眼,纪言问道。
「……我不可能会忘记洛旋,即便他可能恨我入骨。」艾袁凛缓缓说道,语气多了浓浓的哀愁。「当初他拿剑刺穿我的x膛时,那个毅然决裂的神情让我怎麽也忘不了。」
「那你……还爱他吗?」
风声停了,一片寂静垄罩。
「爱?」艾袁凛冷笑,他轻哼出声。「我不知道什麽是爱……」
「你爱过白洛旋。」纪言c嘴,他这句话是肯定句。
「或许吧!但是现在我跟洛旋已经毫无瓜葛了。」沉默了会儿,艾袁凛又突然补上一句:「就像你和梁殷梅一样。」
「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爱过梅儿。」纪言想起齐麟这几年失常的表现,他叹道:「最起码我没有像少爷一样行尸走r。」
「齐麟他太过软弱,若他当初违背他母亲的意愿迎娶梅儿,或许今天我就不会遇见白洛旋。」不知道是不是在迁怒,艾袁凛的语气十分复杂。
「可是实际上你们已经遇见了──虽然他看不到你。」一再想起白洛旋那带有自信的神情,纪言有种挫败的感觉。
论医术,他自然是在白洛旋之下,但他俩在艾袁凛心中的分量又分别是多少?
惊觉自己荒唐的猜想,纪言慌张道:「如果再遇见白洛旋,要跟他说你在我身体里头的事吗?」
「……如果你想讲你就讲吧。」语调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艾袁凛闷声道:「我感觉出你的身体很疲累了,你还是早早睡去吧!」
「嗯!我知道。」随便应了个声後便不再对话,纪言拉高棉被好蒙住自己的脸。
刚刚到底在乱想些什麽啊!?
在心里斥责自己怪异的想法,纪言只感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这种感觉又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一想到艾袁凛很有可能想要再跟白洛旋覆合,他的一颗心便纠地紧紧的?
这样心痛的感觉就连当初梅儿出嫁时也没有过,为什麽这时候……
停止自己再继续思考,纪言只想要逃避。
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若真的再遇见白洛旋,那他并不会说出艾袁凛就在他体内这件事。
做好这样的决定後,纪言闭上双眼让自己一头栽进梦乡。
不过直到熟睡了他的眼皮却还是隐隐的跳动著,似乎在不安著什麽。
当晚,又起风了。
作家的话:
这篇略短了些呢~~不过说真得
写这番外时我整个快崩溃了
想要揣摩那种心情
搞得我在学校常有人问
「最近怎麽了吗?心情不好?」
「你跟谁吵架了?」
「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唉一切都是艾袁凛跟纪言的错!!!(握拳)
☆、第二章之四
站在庭院的柱子旁,纪言有些失神。
「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顺著纪言的视线看到浩瀚的苍穹,艾袁凛知道他在发呆。「有心事?」
「所谓的心事就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而苦恼。」纪言转而看地面上自己的双脚,他乾笑道:「即便你是我『最亲密』的好友,你认为……我会告诉你我的心事吗?」
「那你想说时再说吧。」
「你不追问?」
「就像你当初不追问我和洛旋的事一样。」
「……」纪言搔了搔头,他怎麽好意思跟艾袁凛说其实是因为自己没兴趣知道。
「除此之外,你有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话?」一阵沉默後,艾袁凛突然问道。「什麽话都好。」
「……你难道真的没有很希望让白洛旋知道你没死的事?」纪言想了又想,只想到这问题。「说不定……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还爱著你呢?」
「那如果此时此刻梁殷梅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然後跟你说你是她的最爱。我问你,你会答应和她在一起吗?」带有点嘲弄的意味,艾袁凛很喜欢用梅儿来打比方。
「也许不会吧!我可能会觉得那是一场梦……」努力幻想著艾袁凛所说的场景,但纪言怎麽也无法想像梅儿脸红说喜欢自己的画面。也许一开始他的脑子就把这种可能x给否绝掉了。
「所以说罗!再见不见的到洛旋是一回事、和不和他复合又是一回事。」艾袁凛格格笑著,似乎心情很好。「话又说回来,你那麽在乎我和他复不复合吗?」
「你想说什麽?」小心翼翼的问道,纪言直觉艾袁凛话中有话。
「你那麽在乎……是不是对我动心了?」语气带有点轻挑,艾袁凛似乎因为纪言的在意而莫名的高兴。「所以说你看到洛旋出现,在吃醋?」
「……你认为我会那麽快就放下一段花费我好几年的恋情?」语气平平淡淡冷冷漠漠,纪言似乎很不喜欢艾袁凛这样说自己。「不管梁殷梅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最起码她曾是进驻我心的女人。」
「你只想说你不受我吸引,对吧?」笑声变成了一种尴尬奇怪的哼声,艾袁凛道:「可是尽管如此,你却还是因为我的话而脸红、紧张……」
「你──」
「我并不想和你撕破脸,但是……这几年来我和你如此『亲密』,难道你真的没有对我产生什麽感情吗?」艾袁凛停顿了下,他继续说道:「纪言,别想骗我,你的心情起伏我感受的到。」
「我对你只有友情。」纪言冷著一张脸,他刻意的压抑自己的激动。「也只会有友情。」
「……你这样认为……是吗?」艾袁凛的声音变得苦涩。「我觉得你在逃避……像个懦夫。」
无谓地耸肩,纪言并不在乎艾袁凛如何形容自己。「你说我懦夫我就是吧!毕竟对於梅儿,我始终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艾袁凛的语气多了愤怒,他不悦道:「你明知道我不想提你对梅儿的感情。」
「所以这就像我不想知道你和白洛旋的过去一样。」纪言皱著眉头,他实在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有多麽不喜欢白洛旋,但一看到他本人他却无法真正地讨厌他──尽管他的态度有些高傲。
也许这就是白家人的特别所在吧!或许有些轻浮或许有点固执、高傲,但他们却有一种让人不会讨厌的气质。
而白洛旋很明显就继承了这点。该死的白洛旋、该死的白家血脉。
咬著牙,纪言真得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多麽丑陋难堪,头一次……他会打从心底希望永远也不要和某个人碰头。
而那个「某人」很明显得就是白洛旋。
「你在吃醋。」死咬著这点不放,艾袁凛很是坚持。「你为什麽就是不肯面对自己的心?」
「……不是我不肯面对而是我g本就对你没有那种情感。」感到心烦想要出去散散心,纪言边走边道:「袁凛,就此打住吧!我不想因为这问题而和你闹翻。」
「如果你坚持的话……」硬是把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艾於凛闷声道。
「谢谢你的体谅……」纪言乾笑著,他伸手打开大门,却被矗立在门口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站在齐府前的……竟是白洛旋!?
作家的话:
从这段就可以开始推白洛旋站在齐府时
纪言在做什麽了==
☆、第二章之五
这下子不只是纪言傻了,艾於凛也呆愣住了。
似乎不明白为何纪言要这样看著自己,白洛旋投以迷惑不解的眼神。
想起自己与白洛旋并未深交,纪言赶紧装出遇见陌生人会有的表情。看著白洛旋澄澈的双眼,他道:「你是……?」
为了增加真实x,纪言还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白洛旋一番後才假装想起他是谁,最後纪言故作惊讶的「啊」的一声,让白洛旋知道他想起他是谁了。
「冤家路窄……」
耳尖地听见白洛旋的自言自语,纪言暗想著自己也很不愿意再见到他。可是天总不从人愿,他也无可奈何。
与白洛旋对视著,纪言心想在这样尴尬下去可不是办法,於是他吞了口口水,开口道:「你是那天那个、那个……」故意说话支支吾吾的,纪言知道按照常理他应该不会知道白洛旋的名字,因此他装作叫不出名字正处於尴尬得情况下所以才转移话题的样子。「那个…後来你朋友如何?」
见白洛旋先是呆愣了下然後会意过来,纪言看到他露出冷笑,心里有一点点地不爽。
「死不了的!」
冷淡地声音听在纪言耳里便成了种不屑,纪言撇了撇嘴,他装作一脸尴尬。「是、是这样啊?」尽管有些不喜欢和白洛旋多加相处,但纪言知道此刻的他不过是因为艾袁凛才会对他有偏见得。「那你在这里是……?」觉得莫名其妙站在自家门口挺怪异的,纪言疑惑的问道。
「我姓白名洛旋,暂时被玺倩公主派来照顾准驸马爷。」白洛旋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他看看纸条似乎是想要确定自己有没有来对地方,然後他微微弯腰,脸上挂著恰到好处的微笑。
见白洛旋态度转变之大,纪言有些不适应,他一脸古怪。「什麽呀!原来你是公主殿下派来的啊……」歪著头暗想这玺倩公主到底哪g筋不对,竟然会要一个看起来固执顽强的人来服侍未来驸马!?纪言不动声色的观察著白洛旋。
说真的,白洛旋虽称不上是个美人却也够漂亮了。
就在纪言还在打量他之际,白洛旋又开口问道:「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该做什麽工作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思索片刻,纪言答道。
面对白洛旋的笑容可掬,他实在有点难想像齐麟见到他後的表情。会是平静?还是高兴?或者……是一种复杂的雀跃?
直盯著白洛旋,专注的似乎想把他的容貌刻印在自己脑子里。纪言可还未忘记过,那天齐麟盯著白洛旋离去的身影时那莫名执著的眼神……。
「那……我应该问谁我的工作内容?」搔著头,白洛旋的笑容略显僵硬。他问道。
「你跟我进来吧,我带你去见少爷。」摆摆手,侧过身让白洛旋进府,纪言示意他跟上。
「见少爷!?」白洛旋蹙眉,他一点都不明白纪言的用意。「何必呢?」
「纪言,你是不是想要……」艾袁凛的声音响起,语气带著担心。
脸沉了下来,纪言不喜欢艾袁凛这样担心白洛旋的语气。
之後一路上艾袁凛没再开口,就连身後的白洛旋也很识相的没有说话,只是不时的张望四周。
短暂的沉默过後,两人停在一间安静宽大的卧房前停了下来。
手轻轻的放在门上示意白洛旋先在外头等待,纪言莫名其妙的突然说道:「在我们这里,少爷很注重每个人的工作能力的。好了!你在这里等等吧,我先进去跟少爷说一声。」露出自然、打从心底的微笑,纪言走进那间寂静到让人以为没人在里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