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人真的很懒?”江亚男举着筷子,好奇地问。
“反正在南非四年,我没遇到一个勤劳的。说出来难以置信,在给干儿子打工时,我最担心的不是被抢被劫,而是每个月发工资,那些黑人员工领了工资就可能消失,直到工资花完再去找工作,工作衔接不上的时候就去乞讨甚至抢劫。”
李晓蕾喝了一小口饮料,笑道:“但他们多半只是为抢些维持生计的东西,一般情况下不会伤人,所以不能让他们一点甜头都尝不到。如果真的被打劫,不能惊慌,只要给他们他们想要的就行,通常他们只认钱和一些生活中能用到的东西,至于名贵手表什么的,其实他们不感兴趣。”
那鬼地方治安太糟糕,生活在全球最安全城市的人真难以想象。
关星伟忍不住问:“嫂子,你有没有遇到过劫匪?”
“遇到过一次,有一天出去没带保安,被两个黑人拦住了,有枪的,当时真吓坏了。幸好刚到南非时你大哥就让我不管有事没事身上都要带三四百兰特‘买命钱’。”
“他们拿到钱就走了?”
“没密码银行卡拿走也没用,他们只认钱,但要是遇上有预谋的劫匪,尤其黑帮分子,三四百兰特显然解决不了问题,他们会逼问银行卡密码,甚至有可能撕票。”
“太可怕了,幸好没事。”
江亚男听得胆战心惊,想了想又问道:“嫂子,那边好多人感染艾滋病,他们怕不怕?”
“南非感染上艾滋病,携带艾滋病毒的人确实不少,但他们不认为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病,大多认为自己只是得了肺结核。并且艾滋病在人体内是有潜伏期的,据说在黑人身体里的潜伏期很长,而他们的寿命本来也就五六十岁左右,他们在发病时本来也就快到生老病死的时候,所以他们并没有那么恐惧。”
正聊着,手机响了。
现在不工作,整天玩,只可能是家人。李晓蕾歉意的笑了笑,从包里取出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果然是丈夫打来的。
“到了,正在跟星伟和亚男吃饭,你吃了没有,要不要跟他们说话,好的好的。”
接到李晓蕾递来的手机,关星伟像换了一个人,回头看看周围的客人,举起手机笑道:“韩长官,对内地官员的晋升流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能去中央党校进修,这是要晋升的前奏,怎么样,能不能透露一下,接下来会去哪儿高就。”
半小时前,接到部里的通知。
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妻子的,但知道他们在一起吃饭不先打个招呼不合适,没想到他居然问起这件事。
反正他早晚会知道,韩博没什么好隐瞒的,带上宿舍门笑道:“刚接到通知,可能要去深正跟你做邻居,今天这顿饭没赶上,但以后一起吃饭的机会非常多。”
换作别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
然而,关星伟不是别人,一想到“大舅哥”过来之后如果遇到涉及香港的案子肯定会找自己,顿时皱起眉头:“老大,你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过几天不光要找你吃饭,还要去拜访你们一哥。”
“有没有搞错,内地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来深正!”
“想你啊,想亚男啊,难道你们不想我,不欢迎我?”韩博知道他担心什么,他越担心却觉得越好笑。
听语气不太像开玩笑,关星伟哭笑不得:“欢迎,非常欢迎,等到了我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
“对了,过来之后负责哪个部门?”
“这次是挂职,不是正式调动,谈不上负责。”
看着妻子和李晓蕾目瞪口呆的样子,关星伟追问道:“到哪个部门挂职?”
“cid,可能出任副局长,现在两地在推行深港一体化,在经济发展方面要合作,打击刑事犯罪同样要合作,有机会帮我安排一下,上任之后我想请你们警务处刑事部的几位主管吃顿饭。”
就知道会这样,关星伟轻叹道:“韩长官,你真瞧得起我。”
“你现在是警司,宪委级警务人员,这个面子他们不可能不给,”韩博笑了笑,又来了一句:“再说协助是相互的,我可能会请他们协助,他们一样有可能要请我协助。”
“你应该去拜访一哥,相信一哥见到你会很高兴。”
“我会的。”
之前工作的事一直没着落,李晓蕾跟韩博一样急,再也忍不住了,抢过手脚问:“韩博,确定了,确定来深正?”
“刚确定,下周一去报到。”
“党校的培训呢,还没满一年!”
“同期学员已经毕业好几拨,三个月和半年的全走了,一年制就是为我这种一时半会不知道往哪儿安排的学员准备的。现在有了去处,没必要再参加培训,结业前来考个试、合个影、拿一下结业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