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伀自己抱着个干果盘,旁边放了些酸梅干,他自己拿起来,好像毫无知觉的一颗一颗往嘴里放。秦耀在一旁看的牙疼:“三弟,你吃了这么多,就不觉得酸?”
秦伀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李绮罗道:“我相公喜欢吃酸的怎么了,他这样子我喜欢着呢,二哥,你不是一向最喜欢二嫂吗,怎么二嫂怀孕的时候,你什么反应也没有?”
“对啊,相公,为什么我怀孕的时候你什么反应也没有,人家大夫都说了,三弟这样是因为太在乎三弟妹了。你是不是不在乎我?”马大妮回过神来,再也顾不得笑秦伀,气呼呼的看着秦耀。
“哎哟,媳妇儿,这咋可能,我咋可能不在乎你,你那次没听大夫说吗,也有体质的原因,我这体质,就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
“是吗,我咋没听见.....”
秦耀将马大妮拉到一边说话去了。
李绮罗勾了勾秦伀的手指,小声道:“我帮你报仇了。”
秦伀嗯一声,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
“相公,给我也吃一颗,我好像也有点想吃了。”李绮罗指着酸梅干道。
秦伀忙拿起一颗喂到李绮罗嘴里,边喂还边安利:“是吧,其实酸梅很好吃的。”
秦母和秦父看着吵吵闹闹的一家人,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容。
就在这时,大门却被敲响了。
秦子远忙道:“我去开门。”他自己站起来颠颠儿的去开了门,随后就听他喊:“爷爷,奶奶,大爷爷,二爷爷,舸叔 ,博叔他们来了。”
屋子里众人一下就静了下来,自从和那两房闹翻以后,他们就再也没上过门,平常见着他们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时候怎么上门了?
秦父倒是有些喜色,让他们进了屋。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秦大伯和秦二伯又是秦老爷子养大的,如果他们不老想着从这个家里捞东西,秦父也不愿意和他们这么老死不相往来。
秦大伯秦二伯后来还跟着两人,一人是秦舸,秦大伯家里的小儿子,一个是秦博,秦二伯唯一的儿子。
“老三,我们这次上门来,你不会还没消气吧?”秦大伯一进门就出声道。
秦父忙道:“哪儿能呢,咱们毕竟是兄弟,坐吧。”
秦母和家里其他人都在一边不做声,看着秦大伯和秦二伯拉家常,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说道了云阳县衙门名年招衙役的事儿。
秦父磕了磕烟袋:“哦,这事儿啊,我不知道,”他以为秦大伯和秦二伯也就随便说说。
倒是秦母在一边冷笑一声,这两房的人是见了缝才钻的蚯蚓,打死她都不相信他们是无缘无故提起这个。
果然,秦大伯继续说道:“三弟,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要是咱家有人进了县衙,以后办啥事也算衙门有人了,你看看,咱家的舸儿和老二家的秦博个顶个的壮实,他们又念了几年书,要是能进衙门肯定会干的很好。”
秦父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哦一声:“那衙门招衙役是个什么章程,让他们去不就行了。”
秦大伯哎一声:“三弟,咱家无权无势的,想要进衙门的人那么多,如果就这么去,哪能被招上。”
“那你们的意思是?”
“让伀哥儿去和县令大人或者主簿大人说一声,主簿大人是伀儿的老丈人,县令大人是他连襟的爹,而且伀哥儿自己又是举人,他如果举荐舸哥儿和博哥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秦父听了沉默了下来。
秦母一急,“老头子,衙门的事儿老三哪能随便掺和。”
秦大伯和秦二伯看见秦父不说,心里一喜,以为秦父已经在考虑了,谁想到秦父抬起头来却是沉着脸:“你们是老三的大伯二伯,也是我们秦家人,为啥就不能为老三为秦家考虑一下?”
秦大伯和秦二伯莫名其妙:“我们咋了?”
“咋了?”秦父将烟袋猛地向桌子上一磕:“你们还有脸问咋了?明知道老三后年就要去考会试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不想着咋帮忙,还想着去走后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别人知道他还没当上官,就为了家族里的人在衙门谋好处,别人会咋想他今天帮了你们的忙,如果以后别人也让他帮忙咋办?”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说说情,递递话吗?”秦大伯不满道。
“当然有这么严重,老三现在正是关揵时候,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打着他的名头干事,你们走,你们走,今天就当没来过,如果你们以后一上门还是惦念着让老三为你们办事,那也不用来了!”秦父站起来直接撵人。
“老三,你可太无情了,说的这么好听,大量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觉得现在你们家日子过好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吗!”秦大伯站起来气呼呼道。
秦父被气的一个踉跄。
“你还在我们面前装,以前二伯养着我们的时候,你就在我们面前端着你少爷的款,后来接济我们东西,不过也就是想证明你的优越感罢了,现在眼见着你们家起来了,觉得用不着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就把我们踹到一边,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