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谢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水芸连忙道:“公子,大兄他只是去牙行看看,并没有购置宅邸,他说要等公子回来了由公子决定购置哪家宅邸。”
谢慎听得心中一暖。其实他对于是谁来拍板购置宅邸并不在意。大哥大嫂待他视如己出,更是在家境贫寒时坚持供他读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谢慎是穿越而来,并非原先谢家那个少年,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对大哥大嫂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这种事情还是由大哥大嫂来定的好,我便不掺和了。”
“公子这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呀,奴家竟然忘了问公子,府试院试考的如何。”
二丫抢在谢慎前答道:“公子府试,院试都是案首,却是连夺小三元呢。”
水芸紧紧攥住了粉拳,颤声道:“这么说来,公子已经拿到生员资格了?”
谢慎耸了耸肩道:“不仅是生员,还是一等廪膳生员。”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谢慎不用再戴着面具,便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表露了出来。
他也知道拿到秀才功名只是科举漫漫长路的第一步,但作为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四好少年,稍稍得意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这般的大喜事,公子怎么不早差人告诉家里。奴家,奴家......”
水芸双目已经盈满了泪水,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在大明朝,科举几乎是取士的标准,更是寒门子弟入仕为官的唯一途径。
谢慎虽然深知此理,但却是无法理解水芸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强烈。
“两场童生试间隔实在太短,我本想着一起考完回来给你们个惊喜。这么看来,倒是我疏忽了。”
水芸莞尔一笑道:“公子以后就是相公老爷了,这乍一改口奴家还颇不适应呢。”
谢慎自嘲道:“什么相公老爷的,听得实在暮气。我又没那么老,偏偏得被你们说老了去。”
二丫小萝莉歪着脑袋道:“公子是怕被说老了找不到良配吧。”
“滑头!”
谢慎宠溺的拍了记小萝莉的脑袋,和声笑道。
“你先跟着水芸去房间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唔。”小萝莉在水芸这个“陌生人”面前不好太过傲娇,便乖巧的应声道。
“公子这前脚刚踏进竹楼便又要出去,不歇息片刻喝杯茶吗?”
“我去去便回,不必担心。”
谢慎苦笑一声,便转身朝楼下走去。
王守仁只身赴杭州,形式颇是有些凶险。最让谢慎忧心的是他看不清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
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涉足了盐运使卢仲景的案子,证明此事肯定牵扯到诸多大人物。他对王守仁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便想着在其奔赴杭州府前再给王守仁一些建议。
但以他现在所思所悟并不能给王守仁更多的建议,所以他需要借助外力。
这余姚城中,若说谁对世间百态洞若观火,那便是孔教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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