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是何?”
谢慎对侯巡抚印象很不错,怎么突然之间他就被解拿进京了?
“结党营私,擅自专权。”
肖南风一字一顿道。
这八个字的威慑力可绝对是惊人。
这顶帽子扣下来别管你是巡抚还是总督也招架不住。
这比贪墨渎职还要可怕,因为这意味着天子对你不满了。
天子最痛恨的是什么,不正是下属结党营私,蒙蔽君上吗。
天子端坐紫禁,垂拱而治,不可能对下面的情况了如指掌。
故而如果底下的臣子都说一套做一套天子也就成了聋子瞎子。
天子一旦成了聋子瞎子对臣子没有了控制力便没有了安全感。
这也是为什么设立巡抚后又设总督,设总督后又用镇守太监节制。
“几位路上请照顾好老大人。”
谢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现在不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要解拿侯巡抚进京的不是别人,就是天子本人。虽然他不知道胡太监拿到了侯恂什么把柄,但现在的事实就是天子对侯恂不满。
这种情况下谢慎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本......老夫这次是奉旨进京又不是被押去砍脑袋,你作那小女儿情态干嘛。”
见谢慎面色沉重,侯恂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
“不过你要留心宵小之辈。老夫这一去便不能替你遮风挡雨了。”
说到这里侯恂叹息一声,声音中满是落寞和不甘。
谢慎也知道侯恂这样的大忠臣离任,接替者未必会像他这么卖力。至于刘大夏虽然人品没问题,可他是以佥都御史之职督理军饷的,未必会久留。
刘大夏在大同时胡太监可能会忌惮几分,一旦刘大夏卸任回都察院复职,胡太监等奸佞必定死灰复燃。
谢慎攥紧拳头道:“老大人放心,下官会保护好自己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老夫记得这是谨修你作的诗吧,吾辈为天下苍生计,便是身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老大人,该赶路了。”
见谢慎和侯恂二人聊的兴起,锦衣卫千户肖南风咳嗽了一声提醒道。
“谨修你回去吧,外面风大。”
侯恂十分淡然的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谢慎望着远去的老人背影,心中怅然无奈。
......
......
太原镇守太监府。
正厅之中,胡瓒与郭怀在美婢的陪侍下一边饮酒一边谈笑。
“恭喜胡公,贺喜胡公。此事之后再无人敢对胡公有想法了。”
郭怀十分适宜的拍了一记马屁,拍的胡瓒心情大好。
“这件事是你老郭的功劳,咱家可看在眼里的。”
胡瓒享受的半闭着眼睛,幽幽说道。
“你这法子实在是狠,皇爷最恨臣子擅专弄权,这侯恂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还是那侯恂自己贪心,他若是不贪也不至于如此。为了一个指挥同知的位子丢了巡抚乌纱,怎么看都是蠢人所为。”
“这么看,咱家丢车保帅倒是明智之举了?”
胡太监心中大喜,原本对遗弃陈川产生的愧疚感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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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