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急匆匆赶回,闷头就往里面赶,却只看见珠帘一阵摇晃。心头奇怪着,刚刚准备往里面闯,却被安公公给拦了下来:“玖兰姑娘,圣上和娘娘在里面呢!”
玖兰瞅了眼安公公,却没有说话,反而踮起脚尖试图朝里面看。尤其是听见里面二人的对话,心头更是着急。
“安公公,娘娘身子骨不舒服着呢,不但宣了太医院的高通判把脉,适才奴婢还奉了娘娘之命去了趟紫宸殿。娘娘还怎么侍寝?”
“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圣上和娘娘的感情好着呢!”
安公公显然并未将玖兰的话放在心里:“再说了,你几时见到圣上去别得寝宫休息?”
玖兰心中冷哼一声,笑笑没有说话,眼睛又往珠帘后面扫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到了一边。
苏盼儿依着床头坐着,一时也没有睡意,顺手从玉枕下拿出一本杂记来翻阅着,显然没有要和秦逸闲聊的意思,完全把人晾在一旁。
秦逸挑眉!他就是再粗心大意,此刻也明显感觉到苏盼儿无声地抗议。
他也顺势坐到床沿上,没话找话说般和她自言自语着,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直到熬好了药,玖兰端着汤药进来,隔着珠帘朝二人福了一礼,这才将托盘高举:“圣上,娘娘,汤药熬好了。”
哪怕隔着一道珠帘,苏盼儿也闻到了那一股子浓厚的药味儿,不由微微一蹙眉。
“放下吧。”
“可是,周通判吩咐过,这药要趁热喝效果更好。”
“是么?”
苏盼儿轻笑一声,这才将手中的杂记放下,随手往枕头下一搁:“这周太医不但药里的甘草越放越多,连唠叨的坏习惯也越来越明显了。端进来吧!”
秦逸看着玖兰捧着那碗色黑如墨的汤药进来,神色微僵,问着玖兰:“这是高通判开得药?他怎么说?”
“回禀圣上,高大人说,娘娘这病是早年身子骨受了寒,眼下只能慢慢养着。”
玖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可她的话说完,秦逸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苏盼儿的身子骨早年确实受了寒,而且还是在生产小妍妍那时。眼下高大人居然把脉发现了后遗症,说明这事可不小!
苏盼儿顺手接过汤药碗,仰头一口喝了个精光。那浓重的甘草味儿的回甜,呛得苏盼儿想吐,又紧闭着嘴唇,接过玖兰递上的清水漱口,对一旁的蜜饯看也不看,再度躺回被窝里闭上眼。
秦逸静静注视着苏盼儿的一举一动,随即诡异一笑,深邃的眸子死死的锁着她,突然凑到她耳边。
“不希望朕陪你?嗯!”
话语带着说不出口的威胁意味。
吓得玖兰的脸唰一下就惨白一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殿外的安公公拿着拂尘的手也抖得像筛子一样,圣上明显已经生气了,生怕圣上一动怒,会一个巴掌拍死娘娘。
苏盼儿却好似对秦逸的怒气一无所觉般,她不以为意的扫了他一眼,随手又拿出那本杂记,打开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目光又落在了杂记上,话语平静。
“适才,妾身已经让玖兰去向圣上禀报,妾身身体不适,眼下又病重难治,不能过了病气给圣上。还请圣上移驾,切莫在华阳宫逗留。要是圣上真的想要女人,后宫里还有那么多的嫔妃,足够圣上缓解欲望。妾身就不远送了。”
这话真够酸得!
话里的酸味儿几里远都闻得见!
秦逸不怒反笑,反而欺身上前,一把箍住了苏盼儿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当真要将朕推到那些女人怀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