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自然一拍即和。
府门前的鞭炮像不花钱似的,一直持续了好半天,而这种喜悦的喧哗持续的比鞭炮声长多了。
安公公奉旨送来玉如意后并没有着急回宫,反而在苏府浅酌了几杯。得知安公公来了苏府,附近府邸的官员得了消息,少不得借着贺喜的名头赶来苏府道贺一番,再顺便在安公公面前露露脸。
安公公也是人精,话里话外都将苏珂高高地捧着。
他的意思,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圣上的意思。众人自然不会和圣上唱反调,少不得又将苏珂恭维一番。不久,恩师雷音偕同应天书院的几位同科也赶到了,又是一通热闹折腾不提。
到得晚上尘嚣散尽,苏珂肚子里被灌了一肚子水酒。
小石头和端砚架着醉醺醺的他进了房间,苏华氏赶忙送来醒酒汤给他喝。今天这一日,可算是让她出尽了风头。更是让她笑得一天都没有合拢嘴。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这养儿啊就有操不完的心,到今日我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瞧瞧,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省心。”
她嘴里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苏珂两口把醒酒汤喝完,推碗给她:“娘,这些事以后就交给下人去办吧。要不家里养着这么多人做啥?当摆设吗?”
“摆设啥摆设,你以后可是要当官的人了,身边哪儿能少得了人手伺候?”
苏华氏却看得明白,不由又和他唠叨:“今儿你几位伯父小叔都提及,要将你的几位堂兄弟放到你帐下伺候。想让你带着见见世面。你怎么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年头一般都是如此,一旦族里有人高中,便会从亲朋里选出适合的人选出来,帮忙打理庶务,应酬交际等等。
苏珂此刻却头疼得很:“娘啊!我头疼得很,您能不能别在此刻和我说这些。”
就是要说,也至少等以后放官了再说吧,哪有现在就说得?平白让人厌烦。
“好好,娘不说。”
苏华氏替他整理一翻,又替他盖好被褥,放下帷帐:“你先睡吧!明儿一早就是传胪大典,可由不得你偷懒。睡吧,睡吧,啊!”
苏华氏说着,回头就见苏珂闭上了眼。她小心翼翼往外走,又看见放置在床头的进士官服。
想到眼下苏珂年纪尚小,这衣衫怕是不合身,顺势拿起这才出了房间,顾不得一身疲累,连夜替他将官服改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第二天天还不亮苏珂就醒了。
床头搁置着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小石头和端砚已经在房间里忙进忙出,收拾东西。
他急忙爬起身,拿起衣衫往身上套,感觉分外合身,这才开始洗漱。怕如同上次殿试一样出糗,他连早餐都不敢吃,便急急忙忙赶往皇宫大门。
今儿是传胪大典的日子,盛京的老百姓早早就挤在御街两旁的道路上等候着。
按照往年的规矩,每当最后的名次公布后,便有状元跨马游街的活动,而盛京的老百姓也会争相观看,沾沾状元郎的才气。更有甚者,还有榜下捉婿的传统。
所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一世四大喜事,而金榜题名时,便占据了其中最为关键又份量最重的一环,可想而知它的重要性。苏珂也和众多的贡士一样,早早跻身到皇城的午门前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