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的眸子里一片温柔,话里透着三分委屈,仿佛那事根本就不是她想做的一般。她眼里的歉意又告诉楚晶蓝这一切都是安夫人安排的,她也没有法子。
楚晶蓝却浅浅一笑道:“不妨事,母亲这样安排是对的,必竟我父亲新丧,终究是不吉利的,跨个火盆能让母亲心安,当真是值的。”
大少夫人听到她的话似轻轻松了一口气,却又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的打量了一番,却又见她的要样子一片淡然,仿佛真的是一点都不计较一般。
楚晶蓝淡笑着跨过火盆,才一跨过去,便又有人拿着柚子枝沾了水往她的身上洒去,那水洒的颇多,将她的发也淋湿了,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心里也随之升起了一抹怒气。她一抬眼,便见是孙妈妈在洒的水,她的眸光微微转动,眼睛里一片淡然,看不到一分喜怒。
她的眸光虽然甚淡,可是就那么淡淡的看了一眼孙妈妈,却让孙妈妈的心里升起一分怯意。
安子迁看到这副场景倒有些恼了,他轻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孙妈妈,孙妈妈把头低了下去,他又看了一眼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却对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的眸子微微转了一圈,见楚晶蓝的脸上被洒了不少的水珠,他便从下人的手里将柚子枝拿了过来,再沾上水猛的一洒,孙妈妈的身上便也被洒了一身的水,刘妈妈离孙妈妈近些,身上也被洒到了,大少夫人站的远了些,便没有被水淋到。
那水一片冰冷,孙妈妈因为安子迁并不得宠,又见安夫人经常骂他,此时被他这么一沾上水便有些恼了,当下忍不住道:“五少爷,你怎得如此胡闹?这水多凉!怎么就这样往老奴的身上洒!”
安子迁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道:“水凉吗?你也知道水凉啊!水凉你还往五少奶奶身上洒那么多,合着她这个五少奶奶还赶不上你这个奴才金贵了呢?你难道不知道她染上风寒,身子还未大好吗?若是她再着了凉,你担当的起吗?”
孙妈妈愣了一下,安子迁却又寒着脸道:“怎么,还不服气吗?”
孙妈妈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后道:“就这几滴水怎么可能有五少爷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我是按夫人吩咐的去做,五少爷这样对老奴就有些过份了。”
安子迁即变了脸道:“什么叫做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你是盼着五少奶奶病吗?过份?你要不要再尝到尝过份的?”说罢,他竟从下人的手里拿过那个小盆,拿起一盆水全淋在孙妈妈的身上,孙妈妈顿时便大叫起来,那一盆水虽然不算太多,但是足以将孙妈妈的头发和棉袄淋湿了。
安子迁这一句话有些强词夺理,行为也有些过激,楚晶蓝的眸光微敛,却也不拦他,由得他在那里闹。孙妈妈的脸色难看到极致,正欲发作,他又轻哼一声道:“今日里就给你一点小教训,不要打着母亲的招牌在这里装疯狗乱咬!我告诉你,今日里我淋你你就得受着。先不说晶蓝是安府的少奶奶,由不得你去诅咒,再则她现在可是洛王的义女,是王府的小姐,你难道是对王爷有意见吗?还是觉得王府的人好欺负?王爷现在可还在安府了,竟就敢如此胡来,我看你是活够了!”
孙妈妈被他那一句话吓的不轻,当下忙跪在地上道:“老奴没那个心思,方才这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