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忙掏出手绢替喜鹊擦了擦泪水道:“怎么呢?你好好的怎么就不能呆在安府呢?可是做下什么错事?”
喜鹊摇了摇头道:“钱姨娘就莫要再问了,大少爷那样薄情的人,这一次只怕会休了大少奶奶,我是大少奶奶带来的陪嫁丫环,她要是被大少爷休了,我日后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再在安府里呆下去了!”
“大少爷好端端的怎么会休大少夫人?”钱姨娘大惊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喜鹊自知自己说漏了嘴,当下轻轻咬了咬唇后道:“钱姨娘就别管这事了!”
钱姨娘虽然早已失了争宠之心,但是近日时安府风起云涌,昨日里她又为了二少爷和安夫人再次扛上,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过得太过胆战心惊。而她之所以这么多年和安夫人一直相斗却没有败下阵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极懂得审时度势。
她是看着安子轩和安子迁长大的,这两个嫡出的少爷虽然同是安夫人所生,可是却是两副完全不同的性子。大少爷的虽然外表看着忠厚老实,待人也似八面玲珑,可是心肠却狠的紧,平素里对身边的下人一向都很刻薄,对府中庶出的少爷以及这些个姨娘们都不是甚好,这安府若是由他当家的话,日后只怕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而安子迁却不一样,他平素虽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是这府里的下人受过他恩惠的还不少,平日里大伙虽然不怕他,也不算敬重他,可是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情,总会有下人帮他。最重要的是,他待人一点都不小气,对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以及像她这样的姨娘们,都是极为客气,从没有因为他是嫡出就仗着他那重身份地去欺负人。
在这一点上,钱姨娘和二少爷算是想到一块去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支持安子迁,再加上二少爷昨日里在荣华堂上闹的那一出,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钱姨娘在这安府里斗了许多年,早已成了人精,此时听喜鹊这么一说更知道是真的出事了,今日的事情只怕会直接影响后续的事情,她微微一笑,将头上的一根金簪拔下来放在喜鹊的手上道:“我不是想管这事,只是觉得有些好奇,大少爷怎么就和老爷吵上了,大少爷又为何想休大少夫人?”
喜鹊看到那支发簪有些心动,却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当下欲将发簪推回去,钱姨娘却又道:“平素我也常大少夫人照应,她得日里出了事我一直想来看她,可是老爷却将我们全部拦了下去地,大少爷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是我也能在老爷的面前说上几句话,让他好好劝劝大少爷,这休妻之事可不能乱提。”
喜鹊平素因为大少夫和安夫人走得近的关系,对钱姨娘并不待见,也一直觉得离钱姨娘远一些比较好,没有料到今日里她一直敬重的安夫人竟然还怂恿大少爷休掉大少奶奶!她跟着大少奶奶许多年了,知道她虽然心思重,但是对安夫人一直都极为敬重,而安夫人也一直夸大少奶奶是一个贤惠通达的好儿媳妇,平日里两人看起来好的很,可是没料到今日里一说翻脸就立马翻脸!而大少奶奶此时还躺在病床上,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夫人竟让大少爷去写休书,大少夫人若是醒来了若是知道被休只怕也活不成了!夫人这样做根本就是想逼死大少奶奶!
她因为有了这样的心情,这般看着钱姨娘倒有三分慈眉善目的感觉了,钱姨娘见她面色松动,知道有戏,当下又道:“这支发簪你就先收着,若真如你所言,只怕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