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席话说完,原本还一头雾水的宾客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今日来的这一群人许多都受过安老爷的授意,此时听到这件事情便明白安老爷的真正意图,有人便存了一分看热闹的心思。原本还想插手管安府之人的人,此时在看到安子迁的手段之后,便将那些有的没的心思全部都收了起来。
安子迁的话是说二掌柜的,那一双冷厉的眼睛却是看着安老爷,他的眼神凌厉无比,又透着极多的寒茫,只看得安老爷眼光闪烁,心里直冒寒气,不好意思再看着安子迁。
二少爷到此时才明白整件事情的始末,也明白今日里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一个局,先是安老爷给安子迁布的局,而安子迁却早在很多天以前就已经为安老爷布好了另一个局,这局一旦触动,安老爷就必败无疑。而依着安子迁以往的性子,安老爷若不是步步紧逼,他也断然不会在此刻将二掌柜踢出局。
他心里暗骂安子迁今日的事情做的漂亮无比,既把安老爷牢牢的套住,又让在场所有的人看到了他的手段和锋芒,一扫背在他身上的二十几年的纨绔之名!这样一个出众的人,之前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纨绔子弟,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就有一大堆引人深思的东西。
二少爷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操起一根棒子就将二掌柜打倒在地,他暴喝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如此设计害我安府!好在五弟这一次让顾少棠运的是圆木,若是遇其它的东西,还不得全到江里喂鱼了!”他的样子的凶悍无比,又拿着一根大木棒,当真是杀气腾腾,心里恼恨那二掌柜是个混蛋,他下手也是极重。
那一棒子打下去,二掌柜只觉得身上痛的厉害,他忍不能住惨叫一声,起身欲躲,二少爷又如何肯让,脚下不知怎的一转,便已将二掌柜堵到死角里去了。其它的宾客看到这副样子俱都大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一时间也没有人去拉二少爷。
二掌柜到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道:“我虽然是安府米铺里的二掌柜,若没有主子的意思我又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三少爷,你害得我好苦啊!”
到此时,他已能猜到事情的始末,只觉得像三少爷那样的人,又岂会看不清这场局势,做之前把一切都说的好好的,而如今事发却躲了起来,让他一人承担,他上有老,下有小,他若是出事,一家老小去哪里寻吃找喝,心里一急,身上一痛,便有几分口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