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乌公公怒道:“你是罪犯,昨夜里伙同盗贼盗走圣上的私章,方才跪那一下是常礼,圣上让你起身是让你以安家主之位起身,如今你是带罪之身,当需向圣上请罪!”
安子迁不慌不忙的道:“公公这话说的就有些武断了,什么叫我是罪犯?我虽然是升斗小民,可是我朝自古以来就法度严明,曾有法令明言,一个人若是犯了罪,自有府尹来裁断,公公虽然是圣前之人,却并没有判罪之能。我纵有罪,也应该先交由府尹定罪,府尹若是定不了,自有三司来定,三司若还是定不了,自有圣上裁断,公公这可是要行圣上之职呢?”
乌公公闻言心惊肉跳,他去杭城接安子迁时,他一直在生病,一路之上都由楚晶蓝和他打交道,是以他一直认为安子迁不过是个躲在自家妻子身后的无用男子,又听闻安子迁是个纨绔子弟,更没有将安子迁放在心上。就算是方才去捉子迁时,安子迁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于是他便想借着皇帝的威仪来个恶人先告状,将安子迁的一切罪名坐实,到时候就算是乐辰景再难缠,他也不怕,没料到平日里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安子迁一上了金殿口齿竟是如此伶俐!
他忙看了一眼皇帝,却见皇帝的脸色微沉,他吓的半死,忙跪倒在地道:“皇上圣明!奴才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安家主他信口雌黄!奴才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啊!断不敢有半分逾越之矩!”
“闭嘴!”皇帝冷着声道:“你今日的确逾越了!在朕的面前,又岂容你放肆,量刑定罪之事可不是朕的御前之人说了就能算的。”
乌公公吓的忙跪磕头,把额头都给磕破了。
皇帝的目光终是落在安子迁身上,安子迁不敢对视,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他忙弯下腰,一掀袍子便跪倒在皇帝的面前道:“草民冤枉,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你有何冤?”皇帝的目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多了几分考量。
安家的事情,早有探子细细的告诉过他,对于安子迁,他并没有太多的放在心上,觉得就算是真的当上了安府的家主也不用太过担心,安府和洛王府是同一阵线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安子迁做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只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成气候的,不成气候的人最好不过,安子迁在杭城他不好拿安子迁的错处,而如今到了西京那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揉扁!最好的法子是安子迁在西京生出事来,一并将洛王府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