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瑶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顺手,亲昵的点过他的额。
“弟子规里,倒是有句话可以现在丢给你。让你好好的再记清楚。”
“什么?”
“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这一次,芯瑶收了笑,眉宇认真的看着子末,缓缓的,倾吐出那亘古不变的箴言。
对没有看清楚的事情,不能轻易的发表意见。
对自己没有明确了解的事情,不要轻易的传播散步。
这就是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的意思,简单,明了。流传了几百年,我们,却大多忘了……
“子末,你是艺人,活在镜头下,就像是显微镜下一样。更要小心自己,有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像我杰克叔叔一样,被人抓住把柄,或者,被有心的坏人,给设计了。不懂就是不懂,从小在墨香里熏着,你都没写出两个好字,你还好意思说哦!”说完,又点了点他的额头,温柔的拍拍他的肩,再一次说道“芯瑶谢谢你,带我来,这么好的秘密基地。”
说着,俏丽的眨眨眼,眼波流转……
扶着船沿起身,微晃的站稳身子,深看一眼,碧波中青山的倒影,仰起头,闭上眼,静静的深呼吸。
最后,宽慰的勾起一抹笑。
带着苍凉,带着邪气,最后,流于一抹温柔……
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一身白的她,单薄的立在风中,回首,光在她身上映出一身金黄,风吹散她的头发,发丝在风中飘荡,她的脸迎着风,眼里一抹晶亮的蓝,亮透晶莹,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像是天空被划上一道口,惊疼的带着冰冷,又忽的流转成玩味的邪气,只一瞬,化成金光下纯美的温柔,淡淡的柔美声从湖面上扫过,如轻风拂面,只听见,她如叹息般的声音“子末,我们回去吧。”
情难绝
怎样也不会想到的,回到医院,才一走近病房,就看见木村斜靠在门边,脸上带着疲惫的苍白。
木村听见声响,忙睁开眼,一手拨弄过斜落额际的黑发,偏着头,瞧着芯瑶,脸上勾起一笑,
“回来了?”
芯瑶错愕中点点头,越过他,直接走进房里。
木村换了站姿,他一手插放裤袋,一手指向比芯瑶慢一步的子末:“你!出去!”手指一摇,右手推开嘟着小嘴无辜的子末,嘭的一声,关上门。
旋身,交迭起双腿,坐在芯瑶对面,看着芯瑶微白的唇,站挺身子,笑意在他眼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冷寒意。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吗?大清早还跟着子末出去?”含怒的问着,手上却在替芯瑶倒着热茶。
“我很好。”芯瑶正对着木村坐下,对着他的眼睛,极其郑重的开口。
“我不相信!”突兀的站起来,却小心翼翼的把茶杯递给芯瑶,一转身,踢开浴室的门,露了一地鲜红的纸碎。“你很好?那这是什么?”
蔚蓝的眸子划过一道黯沉,芯瑶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抿着嘴,不说话,只是别过头,转看窗外的风景。
芯瑶的漠视,更激起了木村的怒气“你的身体,原本就要好了,可是为什么一来这里就越来越坏?一提到莫谦,一见到莫谦,你就不对劲!我说过多少次,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他对你没有心,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连人家的喜帖都看不得要撕掉吗?”
“木村!”芯瑶垂眸,木村的每一个质问,鞭哒着她的心,如蝼蚁,撕咬着她,那一声,像是嘶吼,手一挥,盛满热水的茶杯重重的打在地上,惹了一地雾气。
她抬起头,带着控诉看着木村,一抬眼,满地碎红也满满的映进她的眼里,带着祈求,低声控诉的再一次开口:“木村,别说了!”
“我要说,我为什么不说,这一次我一定要说清楚。他不爱你,他莫谦根本不爱你!如果他爱你,看看诺诺的岁数,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还有,他找过我,他说他玩腻你了,不想要你了,他说我和他是兄弟,说把你让给我,你听见了没有?把你当垃圾一样,货物一样,扔给我!他说他不要你了!他莫谦不要你顾芯瑶了。而且,如果他爱你,为什么你要死了,你自杀了,他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他爱你,为什么!”他停下来,退后几步,捡起那刺红的碎纸,扬在芯瑶面前,带着讽笑和刺痛,控诉的问她:“为什么,在喜帖上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而不是你顾芯瑶!”
无助的伸手捣住哀戚的脸,芯瑶仓皇的起身,像是怕被刺伤,一步一步的后退,踉跄着抵着苍白的墙面,埋着头,不住的摇着,想要……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那样就好……
木村的眼里强忍着一抹情绪,俊美阳光的脸多了一道惨败,“芯瑶,你还不明白吗?他莫谦,不爱你。从头到尾,只是你,缠着不放罢了。”
“我的爱情,你又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听你说,你不懂,什么也不懂。”抗辩着,疯了一样。
“你不是亲口问他了吗?”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情绪。
抑下心中永无法平复的凄凄之情,悲怆恸意中芯瑶强忍着泪,带着指责的目光,蔚蓝的眼暗淡无光,却控诉的瞪着木村,不看他顷刻间颓然的脸,她强忍着泪,放下捣住脸庞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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