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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幽州相战遇故人(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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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宿三人在去幽州的路途遇到一名包袱被偷的青年,一路倒霉的盯着他们的食物吞口水,琴宿便拿了乾粮跟自己的衣服给他替换,钟离道见到他递过去的腰带,低声问道:"是条腰带是哪里弄来的?"

琴宿打着:"我之前在水云宗围猎场受伤,里面弟子给我包扎伤口用的。"

钟离道眼神闪过一丝怒容,转瞬便恢復面色。

那条腰带看上去很破旧,洪安平是负责围猎场的主场地,被琴宿闯进去打乱还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事后洪安平被洪志恩训一顿,洪安平让师弟带琴宿去药房包扎,跟着洪安平的师弟见自己师兄被斥责,认为从头到尾都是琴宿的错,当眾捡了垃圾堆里面的一条破腰带丢给琴宿存心羞辱,要他包一包赶紧滚出去。

琴宿自觉给别人添了麻烦没表示什么,还好之后去寒山守鐘,不用在到水云宗相对尷尬。

那青年额上系了条麻带,想是奔丧途中还丢了包袱,他一再跟琴宿道谢,郎英杰本想给他一些银两,虽然是好心,不过对方没有明示暗示需要钱,这种举动看上去像是施捨,那青年脸色本就有些苍白,看到郎英杰脸色更不好,拒绝后便离开了。

越过这段插曲,琴宿三人很快到热闹的幽州。

郎英杰一贯很喜爱那柄九鹏剑,而他的喜爱跟尧泽不同,尧泽纯粹是喜欢显摆恫吓旁人才老是爱转善化玩,郎英杰是以楼璟翔首徒这个身分为荣,九鹏剑是师父送赠,他唯恐旁人不知,那刻在剑鞘上面九鹏两个大字被他提在手上甚是招摇。

店小二见钟离道一身行头一看见知道不是凡人,旁边的琴宿穿的像个要饭的,郎英杰抬头挺胸举着九鹏剑道:"三个位子!"

店小二连忙道:"是是是,爷里面请!"

郎英杰看都不看牌子,直接叫了十碗小米粥,琴宿打着:"小友真是喜欢吃小米粥。"

郎英杰道:"那是!以前我爹就是卖粥的阿!他煮的粥可好吃了。"

他想到家里被黑蝠派的魔物巨黥湮灭,父母惨死,恨恨道:"我绝对不忘放过黑蝠派的妖人!"

钟离道揭开茶壶,瞇着右眼看看几片茶叶渣中立道:"黑蝠派不全是妖人。"

郎英杰那种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绝对没有中间地带,对他这个从小在天宵派耳濡目染一知半解道德经的个性,一下又不高兴,怒道:"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自然是妖人!天理不容!其罪可诛!"

琴宿打着:"每个门派都有好人坏人,小友不必过于恼怒。"

郎英杰不擅辩驳,哼了一声不答腔。

琴宿为了平息郎英杰的怒火,问道:"小友这柄剑灵力丰沛,是出自剑阁吗?"

钟离道跟店小二点了一壶铁观音,看到一隻壁虎爬过桌面,眼看要爬到放蚕豆的盘子边上,伸手取了一个空杯子倒扣住那隻壁虎。

谈到九鹏剑郎英杰兴致就来了,滔滔不绝地开始讚颂师父楼璟翔的好。

郎老闆通常都是清晨起来准备熬粥,有一天来了一个蓝衫男子,腰间配了柄剑,那柄剑没有护手,翠玉剑柄十分奇特通体碧玉一体成形,而那人生更是绝美,身形却有些柔弱,坐在外面的长板凳上叫了一碗肉粥跟一碗热杏仁汤,连续三个月,这个人来的时辰都差不多,都是固定点一碗肉粥跟一碗热杏仁汤。

郎老闆是个健谈的人,得知那蓝衫男子是天宵派楼璟翔,于是常常跟着其他客人称呼他楼潭主,楼璟翔有问必答,却不会主动聊天。

楼璟翔每次早饭付的钱都是刚刚好,后来郎老闆的娘子生下一个男孩,郎老闆很开心,当天卖粥不收钱,楼璟翔那天来得时候衣摆染上泥泞,似乎从外地回来,吃完早饭要付钱给他,郎老闆道:"楼潭主不用给了,今天不收钱!"

楼璟翔得知郎老闆庆祝孩子出生,也不客气地走了,等郎英杰四岁,郎老闆希望他长大不要跟着自己卖粥,能有更好的追求,就送他上天宵派修仙。

楼璟翔说郎英杰跟自己有缘,总是手把手教他,郎英杰每天很努力修练,常常跑去剑阁看其他师兄跑校场,满心期待有天能去剑阁选出自己的配剑,即使被楚阁主吼过几次,搞的鋐午一看到他溜进剑阁,就抢在自家师尊暴怒前先提着他后领,像是拎小鸟一样把郎英杰一路拎回莲潭,引来不少女弟子侧目,有一阵子还谣传鋐午专门虐待小孩,不少新进弟子都对鋐午退避三舍,一看到鋐午师兄就像是洪水猛兽转头就跑,让鋐午非常鬱闷。

中秋前,楼璟翔从外地回来将九鹏剑拿给他道:"此剑送你,以后不要去剑阁了。"

郎英杰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每天走到哪都抱着九鹏剑,长大后就配在腰间,后来他真的不在踏入剑阁,在莲潭专心致志用心修练。

琴宿打着:"此剑威力不可小覷,锻造与铸灵方式与剑阁不同,出鞘隐隐有灵鸟鸣吟之声,实为罕见。"

琴宿只是对九鹏剑做出评价,郎英杰道他单纯讚美,用力点头道:"我师父很厉害,他对仙剑的研究不比楚阁主差,只是师父不愿意抢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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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风采,谦虚让他们罢了,钟离兄弟的上穷剑虽然是百年前清平君的仙剑,不过我师父要是愿意一定比清平君厉害,绝对不会让神柱坠落人间,自己殞落就算了,还害这么多无辜人死亡。"

郎英杰没吃过苦,在莲潭莲阁楼璟翔总是特别照顾他,还把寝室后面的仓库改成寝室,让郎英杰住在那边,说是能就近指导,每次从外地回来一定先问郎英杰状况,造就郎英杰对任何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直来直往的个性,他对于清平君这个神仙的失败觉得很愤慨,认为有能力就必须造福天下苍生,要做到并做到最好。

钟离道道:"清平君是自愿顶柱,换做是别人,别说八十一年,一天都顶不住,他本可以不必如此。"

郎英杰道:"那他做什么不去请其他仙僚帮忙?自己自愿还做不好!失败祸及人间!这样还配称做仙君!简直可笑!"

钟离道眼底紫气蒸腾,犹如一潭幽不见底的潭水,琴宿怕他发作连忙按按他肩膀,一手在桌下打着:"没事,我不在意,不要生气。"

他见吃得差不多,将扣住壁虎杯子拿起,将壁虎放到柜子上面。

钟离道撇过头,似乎觉得琴宿太任人鄙视了,拿了蚕豆嘎崩嘎崩的吃,此地人来人往,他们坐在一楼,郎英杰认为对的事绝不会藏着,批评清平君也没在怕,音量还是很大声,坐在他后面桌的人发出很明显的冷笑声。

郎英杰不可能装作没听到,那冷笑声压过人来人往的吵杂声,摆明着笑给他听。

郎英杰回头朗声道:"在下古今悲客楼璟翔首徒郎英杰!阁下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明人不说暗话,还是阁下对清平君有何高见大可来讨论讨论!"

那人剑指压低斗笠,看不清容貌,莫约三十出头的男子,嗓音高亢带着七分慵懒道:"没什么高见,觉得你蠢而已。"

郎英杰豁然站起喝道:"你也太无礼了!"

那人举起酒罈灌了半坛,面前放着一叠瓜子跟牛肉,用小刀刀刃向内,切一块肉吃,边嚼着边道:"剑看上去不错,可惜用剑的人武功不怎么样。"

这话还真是充满挑衅,琴宿很意外这人对清平君这么尊崇,或是对自己武功很自信,郎英杰算是小有名声的后辈,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古今悲客楼璟翔怎么说也是同楚子敬并称,楼璟翔永远一脸苦大仇深不会轻易生气,但不代表不会武功,旁人就算搞事都不会想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个人完全没被郎英杰放在眼里。

楼璟翔那师弟楚子敬可不会装作无视对天宵派的轻辱。

那人似乎有意要激怒对方,举起酒罈仰头喝空,道:"所以说,拜什么师父出什么徒弟,看你这样就知道楼璟翔不怎么样。"

琴宿打什么都没人想看了,郎英杰被踩到鸟尾巴似的,踢开椅子,指着那人道:"我不管你是谁,给我道歉!不让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似乎觉得郎英杰很好笑,将空酒罈往身后一丢,康啷一声摔成片片,摊手道:"楼璟翔又不在这里,敢问在下如何道歉?"

此刻他语气又假装客气起来,钟离道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道:"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他端的俊美无双,说话总是带着一点上扬的语音,听上去不像是兴风起浪,更像是调笑的语气或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爱玩欣喜之态。

琴俗怕那人得罪天宵派吃不了兜着走,打着:"在下水云宗临时工琴宿,跟这位郎小友同行,他师叔是楚阁主,阁下还是道歉了事便好。"

那人道:"天地为炉楚子敬么?所以?"

眾人:"……"

这人是脑门给驴踢了,楚子敬现在一手除魔一手砍人,两柄上品仙剑无人能及,钟离道拉拉琴宿袖子向他展示自己手上的瓜子,满脸纯良道:"看!我拨到两个仁儿的。"

琴宿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插手,摸摸他的头坐回他旁边,钟离道将瓜子喂到他口中,琴宿有些反应不过来,舌尖碰到堆方手指,感到钟离道指尖很冰。

郎英杰从怀里面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楼",周边雕着水莲花,道:"这是我师父的令牌!道歉!"

那人面孔埋在阴影下,端详一会儿有些严肃道:"你娘知道你随身带着别的男人的令牌吗?"

令牌这种东西是信物,见者如见本尊,一般掌门都不可能随意把令牌交给弟子,除了自己重伤到快掛了,才会将令牌交出去求救,所以令牌换到他人手上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楼璟翔竟然会把令牌交给郎英杰,让人怀疑他是否时时刻刻咒自己早点死。

郎英杰举起九鹏指着他道:"我们到外边比划!"

那人摆了一个请的手势,真的老老实实跟着郎英杰出了饭馆,街上一堆人见有人要约斗,连忙让出一块空地,摊贩也赶紧撤走,一下子就腾出位置,不少间人好奇的在安全距离围观。

钟离道喝了一口小米粥吐了吐舌头道:"好难喝。"

琴宿担心的打着:"他们没问题吧?"

钟离道换回自己的烤鸭捲饼,把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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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葱挑出来丢进小米粥里面,道:"死不了,放心。"

即使如此,琴宿还是捧着碗伸长脖子观看。

郎英杰一抖九鹏剑,灰蓝的剑光大作,两人中间颳起风,一团蓬草翻滚。

那人左腿提膝,两手平放,凭空横出一张桐木琴。

"哇!好帅啊!"

"嘖嘖!用琴当武器整个气势就不一样!"

"郎英杰九鹏剑很厉害啊!对方是什么来歷?有人知道吗?对方是什么来歷?切的是什么心法?"

"看起来很厉害啊!用个琴感觉就特别牛!"

"的确呢!幽州有哪位修仙人士是用琴的吗?"

"不知道,应该是四象盟的哪个高阶人物吧!"

眾人兴奋地讨论着,口舌之争永远比不上真枪实弹打一场,琴宿的视线一下被层层叠叠的人群挡住,钟离道道:"琴哥哥,你来坐,我这边也可以看到。"

琴宿靠的他更近一些,他拿出介识版,上面出现郎英杰跟那人的画面。

郎英杰举剑往上一跃,直直朝对方劈下,那人一个拨弦,錚錚声响起,郎英杰挡开弦音,知晓以琴为武器不适合近距离攻击,几个起落欺近对方身边。

他气势恢弘的往上一跃,举剑过头顶,犹如大鹏展翅的剑气,整个笼罩住对方。

正当他举剑要劈开那人斗笠时,突然一阵闷声咚的碰撞声,郎英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直接面朝下的晕了过去。

眾人:"……"

那人见郎英杰气势汹汹的要打进战,本来很仙的弹着古琴,陡然画风一变,举起古琴直接朝郎英杰脸上砸过去!

非常简单粗暴的攻击,通常使用什么古琴、横笛、洞簫、琵琶等等乐器当武器,对方都会特别注意声音,乐器是以曲调攻击,郎英杰当然一看到他翻出古琴,就先封了自己感知,接着毫无悬念的攻上去。

眾人纷纷满脑都是:"……还能这样……"

琴宿:"……"

"噗哈哈哈哈!"

钟离道边吃瓜子边大笑,他笑声清朗真诚,既不讥讽也不虚偽,眾人听到不禁跟着笑起来,适才凝重的决斗场面顿时充斥笑声嬉闹。

那人丢开断成两半的琴身,拍拍灰尘对晕倒在地的郎英杰用靴端踢踢他道:"我就没说过要用琴音,只是装逼一下,你何必当真。"

郎英杰当然听不见,他脸上还有四条弦印,渗出一点鲜红血跡,琴宿走过去帮忙捡起九鹏剑,估计郎英杰这辈子都没输得这么无辜,琴宿一手将他扛在肩上,像是扛米袋一般轻松,眾人见没戏可看,稀哩呼嚕一下就散了,不少人意犹未尽的边笑边说着刚刚荒谬的场面。

那人斗笠下传来一阵轻笑道:"呦!阿宿,几年不见,还是没变呀?真是让人欣慰。"

钟离道慢慢晃过去,琴宿一直觉得这个嗓音很耳熟,但始终想不起来是谁,那人取下斗笠,露齿一笑。

大师兄!?

琴宿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开合,才想起自己发不出声音。

苍龙孟章仙君与白虎监兵神军相战,导致苍龙神柱倒塌,星河天尊是掌管黄道十二宫的神官,孟章与监兵便是在寰宇殿的天将,星河天尊的独子便是世人称呼的清平君。

清平君三箭退魔、一人顶柱两度出手违反天条,神柱坠落,清平君殞落被贬下凡间,师父金闕帝君在南天门下方的雪山南方画出一道思过墙,俗称"南墙"他时不时下去探望琴宿的修练状况,而孟章监兵两人在金闕帝君面前,金闕帝君道:"本座跟地官有些交情,这是中元二品七炁赦罪地官洞灵清虚大帝青灵帝君赦罪书……"

孟章一脸哀怨,监兵皱眉道:"什么?您再说一遍?"

孟章神色很不耐烦低着嗓音重复道:"中元二品七炁赦罪地官洞灵清虚大帝青灵帝君赦罪书。"

监兵一按额头抱怨道:"什么鬼东西名字这么长。"

孟章道:"就你这智商,哈!"

他那声哈一点都没有笑意,反而有种很怪异的断句感,像是硬要结束句子,然后夹着对方是蠢货的无力感。

这种说话方式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监兵瞪着他道:"你聪明!你来解释这玩意儿是啥啊!"

孟章正要开口,金闕帝君抬手制止道:"本座长话短说,琴宿现在是一界凡人被本座关在雪山山门修练反省,你们两人罚刑是贬下凡间五百年,这只赦罪书能缩短罚刑提早回归天庭,你们站开一点!不准掏兵器!孟章你的手在干吗?两个把手放在本座看的到的地方,本座爱徒琴宿是无期徒刑……"

孟章道:"您想把他提早提上来?"

金闕帝君道:"是,本座无法出手,要你们到人间后以琴宿师兄身份,想办法助琴宿早日回归天庭,谁先带回琴宿,赦罪书便归谁。"

孟章面上露出凄凉,绝望道:"我还不如先去跳诛仙台,就琴宿那德行,等他能重回天庭我都轮回三生三世可以编成一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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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兵不满他贬低殿下回嘴道:"全六界就你最聪明!琴宿又不笨,让他重新回归天庭有什么难!"

孟章看着米虫的眼神道:"你脑子有功能吗?还是摆好看?我又不是说琴宿笨,是他现在根本不想回天庭了,你以为在他质问上天又被天雷劈下去后,还想回这鬼地方吗?"

监兵不满道:"现在是现在,他在人间吃苦久了,自然就想回来了。"

金闕帝君晃晃手上的赦罪书道:"那就麻烦两位了,到人间后仙力会被收回,不过当个普通修仙人还是没问题的,就当作是重新体会一下飞昇前的苦日子吧!"

两人各自跳下人界,决定第一件事情就先吵起来,两人在飞昇前就旗鼓相当,要当琴宿的师兄,那谁是大师兄?

两人自然都认定自己是大师兄,不想比对方矮一截,金闕帝君觉得孟章修为较高,但监兵总觉得其实差一点点而已,金闕帝君觉得孟章是大师兄,监兵觉得自己生辰比孟章早一刻,自己才是大师兄。

以前在人间游歷每当金闕帝君到雪山山门外以三人师父的形象出现,让琴宿去喊大师兄过来时,孟章跟白虎就会同时面色不善的出现在门口,像是要杀人分尸谁一样,贼可怕!

琴宿见两人都不愿屈就,只好两个都喊大师兄,不过这也是琴宿名声最高时的事情。

后来琴宿不愿回到天庭,自己撞毁思过墙下山,当时也把脑袋撞坏了,记忆断断续续,此刻才想起眼前人是大师兄。

不过正常来说被贬下凡,容貌名字都会做更改,毕竟谁都不想被认出是被贬的仙,很丢脸,琴宿是因为容貌没被世人看过,就算顶着这张脸也没人会在意,金闕帝君不知道用了什么说法让琴宿获得最大的自由,还特意选在灵力丰沛的雪山提供他修练,并阻绝其他修真人踏上此地干扰琴宿修练,孟章比监兵早下山,而此事也不是秘密,既然都被贬下凡,也没谁比谁厉害。

钟离道在三界均有属下一点都不惊讶,知道此人是被贬的白虎监兵,笑道:"副掌门别来无恙啊!"

此人出雪山后用以前飞昇前的俗名长风,进冯门当了副掌门,通常世人都只会记得掌门是谁,副的几乎很少人叫得出名字,当然有什么事情也很少想到他。

长风一头银发,衣着贵气,身材高大模样丰神俊朗。

他看看钟离道,将琴宿拉到一边,低声道:"你真的跟师父说的一样把脑门撞失忆了?"

琴宿打着:"也不是全忘记,我不是还记得你吗?"

长风抓着他衣领激动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你干嘛硬要下山啊?不好好在雪山修练……我的天……你在打什么……凭君传语式?!你是真哑了?!你不是装的?妈的……所以水云宗传什么蠢宿用剑刺伤自己也是真的?"

琴宿点点头,钟离道过来拨开长风的手道:"副掌门不用如此激动吧?"

长风咬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琴宿,又看着钟离道,钟离道跟长风都互知对方真实身分,钟离道无所谓的神情,长风见琴宿居然同他一路,道:"你过来!"

琴宿打着:"大师兄,我不想回雪山,也不想回天庭,抱歉,如果你硬要带我回去,请恕师弟得罪。"

长风盯着琴宿的神情,一副想直接挥拳将他打飞十万八千里,最好直接飞回雪山关进小黑屋!恨恨道:"谁跟你说这个!?你知道他是谁吗?"

琴宿打着:"候仙府小庄主钟离道。"

长风摇着他肩膀太大力,把郎英杰差点晃下来,琴宿连忙抓住他腰带,长风道:"他他他!你!你跟他走一路干嘛!?"

琴宿打着:"我们要跟郎英杰去黑蝠门。"

长风抱头道:"他是东沙魔族夜繁女帝跟钟离年的儿子!他是魔族皇子!"

东沙魔族在百年前大战战败后,被赶回沿海一带,不少仙门很看轻他们,至今大部分东沙魔族都不会刻意显示身份,表面上还是能和平共处。

钟离道撑着下巴看琴宿,琴宿对上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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