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就附身把她抱了起来,步履稳健地离开了医院之后,把她放到了车的副驾驶上,并且顺利地系好了安全带。
等转身的时候,衣袖却被扯住了。
“怎么了?”
“我们……”江暮夏水汪汪的眸子带着明显的呆滞,说话的嗓音都氤氲在了稀稀拉拉的雨幕里,“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好了吗?”
韩庭之就站在车旁,衬衫的肩头落下了星星点点的雨水。
“我不知道。”
他笑了笑,拨弄开了她的指节,“不过现在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和好。
也不可能当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不是圣人。
江暮夏看着男人在关上车门后去了驾驶座,呼吸微微绷紧之后到底还是哑着嗓子重新喊了一声,“韩庭之。”
“很快的。”
男人没看她,视线平稳地落在前方,“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段感情是放不下的,而且以大小姐你对爱情的新鲜度,你很快就会遇到一个你可以全心全意付出的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他说的那样肯定,侧脸线条都是紧绷而冷硬的。
“你这么就知道不会是你?”
“我就是知道。”
韩庭之的下颚线微微绷紧,语调都带了微微冷淡的嘲,“就这样拖着吧,反正也放不下,等到什么时候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会主动消失在你的面前,永远不再出现。”
毕竟……
的的确确现在是放不下,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样的节日出现在这里。
自讨苦吃。
车辆在一号名邸停下来的时候,韩庭之打开了中控锁,可身侧的女人并没有打算下车,他索性洎绕过车身,把她抱了下来。
“不要。”
江暮夏双手扣着他的脖颈直接不松手了,嗓音都是哑的,“你抱我回去。”
“……”
反正都已经走到了门口,韩庭之索性也就把人送到了客厅的沙发里,这才强行扣开了女人的手腕,“很晚了,我走了。”
“韩庭之。”
江暮夏不依不饶,看着他的时候眼眸都是湿漉漉的,“我一个人害怕。”
害怕。
韩庭之看着比自己低了很多的小女人,心里像是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疯狂窜动了一下,可在冷静过后,还是收拢了自己所有的表情。
“节日快乐。”
他看着她,“周时凛的身体康复地差不多了,阮笙应该下周就会回来,赶在过年之前可以陪你一起过个除夕夜。”
今年的圣诞节和除夕夜,也就差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
很紧。
江暮夏坐在沙发里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好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
月色稀薄。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呆楞了很久之后,才僵硬着起身去浴室里洗澡换衣服,可洗到一半的时候脑袋一阵眩晕,直接就摔在了地板上。
腰撞到洗手台上,好半天都动不了。
阮笙还没回来。
司机师傅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把人送到了医院,说是轻度扭伤,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人照顾的话最好住在医院。
可江暮夏不喜欢医院。
异常不喜欢。
“不用了,”她拒绝了之后,索性就妥协了,“找个护工过来就可以了,我这段时间在家里养伤就好了。”
“这……”
司机看到这情况,自然不能说什么。
回去的第一天。
江暮夏上厕所都困难,再加上旁边的护工那是生怕她不能自理,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守在跟前,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索性抬手就把人全都赶走了,一个人落得清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