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江老爷子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地从墓里爬出来。”
那声音……
江暮夏全身僵硬。
她迷惘的视线也不知道怎么就不清晰了，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道自己现实中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的身影。
他就站在她身后，懒散地倚在门框上。
沉稳内敛。
七年辗转的时光好像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过痕迹，五官甚至比之前更加深邃，只是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裤，站在哪里就足以弥补掉她这七年来思念的所有时光。
“怎么？”
男人的身形缓缓凑近，最后隔着镜子跟她对视上，身形刚好停在了她身后，“江大小姐不会这么健忘，结过婚的男人都能忘？”
结过婚……
她的眸色呆滞，听着他那冷漠却又疏离的称呼。
江大小姐。
夏夏。
可能喝醉酒的时候总是能让人视线模糊，她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喝醉了酒出现了幻觉，还是真的看到了他。
“韩……”
她的眼眶红地不能自已，转身的瞬间高跟鞋都趔趄了一下。
险些摔倒。
可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伸出手，只是看着她那略显狼狈的模样，唇瓣和眼角眉梢都带着略微冷而薄的笑，就像是在看一个十足十的陌生人。
“我……”
她的唇瓣翕动，根本就顾不得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下意识抬手抱住了他的腰，嗓音近乎带着呢喃，“对不起。”
这句……
迟到了很多年的对不起。
“呵。”
薄琛从刚才她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短发下白净的脸蛋画着精致的妆容，站在哪里踩着高跟鞋全身上下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媚。
多年不见，她倒是活地滋润。
不曾衰老分毫。
江暮夏早就已经分辨不清眼前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可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松手。
“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廉价到看起来很好睡。”
男人冰凉的指节捏住了她的下巴，唇瓣的笑意带着冷而轻的哑，“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大小姐你主动勾引我。”
勾引……
江暮夏愣了一下，对上了他的眼睛。
“韩庭之……”
她也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乖巧，抬手的瞬间就捉住了他的手，嗓音都带着哭腔，“我……我们还能……”
她想问，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可……
不管现在是现实还是理智，直觉都告诉她不能。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