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夏这七年多的时间夜夜不能寐的从来不是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去后悔,而是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的选择。
和他的坚持。
明明他早就应该放弃,可他偏偏没有。
明明……
她都已经做到了那个份上。
但凡他的爱只要稍微那么不坚定一点儿,稍微那么少一点儿,他们之间也会早点结束,而不是折腾了足足半年的时间。
可是他没有。
他就像一头奔赴迁徙的狼,不到目的地永远不会回头。
哪怕头破血流。
“既然不值钱,像我这样的女人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放弃我,”她好半晌才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而不是继续纠缠下去。”
“呵。”
男人的唇瓣微微挑起,多了几分嗤笑。
“你觉得可能吗?”
她看着面前明显带着醉意的英俊脸庞,呼吸都瞬间微微僵硬了起来,偏头躲开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时间会走人会变,说不定你这七年多的不甘心,只是你自己给自己设的牢笼呢?”
她的声音缓慢清晰,就在他的耳畔。
“牢笼?”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对视,嗓音都多了几分明显的低沉,“夏夏,我这么多年所有的狼狈不堪都是你给我的。”
他微微附身,就这么看着她,“你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忘掉那些过去,可我偏要拉你跟我一起进入这泥泞,你开心也好,不开心也行,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陪着我,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你也得跟我一起受着。”
如果这是无间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起下去。
“……”
江暮夏跟他的呼吸只有短短半公分的距离,她甚至能察觉到他鼻息间酒水混迹着的烟草味,是纯度的龙舌兰。
“韩庭之……”
她第一反应是抬手想去推搡他的胸膛,可下一秒却已经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
温度及其强悍。
那寸寸进攻的气息落在了她的唇角,双手也被抵在了头顶上,整个人猝不及防摔倒在了身后的沙发里,男人的身形已然压了下来。
“韩庭之……唔……”
她偏开脸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清晰了,“你不能……”
“不能什么?”
那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蛊惑,直截了当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夏夏,你不会真以为我让你跟我过来,是单纯的留你在这里做金丝雀吧?”
她的瞳孔睁大,看着他脸上那及其戏谑的表情。
“你混蛋!”
好半晌最后才憋出来了这三个字,可男人却只是低低缓缓地笑了一声,“情人就要有情人的样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这刚入门的可要好好学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不是打算带你过来供着的。”
江暮夏明明知道他就只是单纯的口舌之快,可她还是觉得羞愤。
“韩庭之……”
她想说话,可他根本没给机会。
或者说……
酒精的作用有时候可以更好地让人行凶,那些平日里不经常做的事情,此时此刻全部都倾泻了出来,包括那些长久以来一直都无法压抑的情绪。
她的双腿被压制住,男人的气息几乎是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完全没有可以反抗的力道。
江暮夏其实也没有说必须到反抗的地步,可偏偏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下,她就是不愿意,十分不愿意。
可……
她愿不愿意,跟他想不想本身就是两个念头。
在两个脑子里。
等到整个人被抱着丢到了卧室床上的时候,她翻了个身下意识想跑,可下一秒却被准确无误地扯了回去。
炽热的呼吸喷薄而下,带着让人颤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