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看着两个人马上要吵起来,直接就打断了。
“夏夏。”
她朝着旁边的韩庭之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都是十分清浅而认真的,“韩公子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收了。”
江暮夏愣住,“什么?”
“你之前定的养老的房子隔壁那栋别墅,韩公子买下来送给我了,”阮笙笑了笑,“不过是写的是周时凛和我两个人的名字。”
“……”
江暮夏握着筷子的手下意识迟钝住,“你怎么知道我在江城买了栋别墅。”
“很意外吗?”
男人的嗓音有条不紊,“慈善是需要公开资质的,你手里有多少钱,多少可以启动的资金,只要查自然可以查到。”
更何况……
江暮夏这七年时间唯一花钱的大头,就是这栋别墅。
剩下的,基本都寥寥无几。
其实那栋别墅也不是真的所谓的为了养老,只不过她之前遇到了一个老人,家里孩子出了车祸需要钱打官司。
很明显是上一辈的书香门第,这栋房子也是她给孩子准备的婚房。
还没装修。
结果孩子就出了这种事。
她这么多年虽然见到过的贫苦人家数不胜数,可在看到老奶奶儿子的未婚妻挺着肚子守在病床边的时候,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调查我。”
江暮夏说话的声音都是泱泱的,“要不你干脆调查调查我跟你分开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好了,说不定还能有惊喜呢。”
她说的惊喜,其实无非就是追求她的人。
她是年纪在这里。
可……
美人不会迟暮。
跟韩庭之分开这七年时间里,还真是有青年才俊追上来过,甚至还有华尔街的商人,说是欧洲首富,最著名的金融家。
大概是喜欢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如果是之前的江暮夏……
金融家不一定喜欢。
他喜欢的不过是现在成熟独立在做慈善的江暮夏,是那个不管做什么事情看起来都像是豪门富太太的江暮夏,从容淡定,温和优雅。
可……
只有韩庭之喜欢的,只是江暮夏。
“惊喜吗?”
韩庭之温温和和地看着她笑,“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三年前有一个富商对你穷追不舍了半年,又是砸钱又是砸股份,你也没见跟他吃过一顿饭,怎么,思量来思量去发现还是我最好,最合你意?”
江暮夏听到男人的质问,抿唇的瞬间就瞪了他一眼。
“你真的找人调查我?”
“嗯。”
男人没有反驳,语调都是缓慢而清晰的,“总归是分开了七年,要是真的不闻不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看着当初喜欢的女人风生水起,倒是蛮让人不开心的。”
其实……
他一直都在观察她的生活。
从未忘过。
只不过很多时候让自己忙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去思考她会不会过得很好,甚至遇到了别的合适的男人。
偶尔想起来,还是会在网上搜她的消息。
而她,也不负众望。
总是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从最开始的不过是简单的新闻报道,到了最后成立了慈善公司,短短三四年时间,她就站在了那个极度自信的位置上。
高高在上。
那个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真的只有他们分开了,才能彼此安好。
各自为王。
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怀疑自身,因为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双生花,在一起的时候互相蚕食彼此的营养,直到一方枯萎。
可要是分开了,就会各自成长。
其实……
到了现在韩庭之也没有觉得她是真的想通了,只不过是这七年多的时间让彼此都沉淀了下来,去审视这段感情,审视彼此自身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最清醒的喜欢,大概就是权衡利弊后,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而这种爱,永远跟利益无关。
江暮夏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盯着面前的蛋糕,好半晌才缓缓垂下了眼睑,不怎么开心了,“我为什么不愿意,你不是知道吗?”
应该说……
他是必须知道的。
不过就是一段感情而已,虽然算不上什么,可她潜意识里有一种近乎执拗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要等,而且是一直等下去。
韩庭之微微侧眸盯着她寡淡的脸庞,骤然愣住。
“夏夏。”
“好了。”
阮笙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直接打圆场,“今天这可生日餐,一会儿可是要许愿吹蜡烛的,夏夏你跟我一起。”
这一桌子四个人,加在一起都快一百五十岁。
竟然……
还在吹蜡烛。
江暮夏不能喝酒,再加上刚才跟韩庭之说话的时候明显像是在冷战,连带着男人递过来的蛋糕也皱眉排挤掉了,“笙笙,这个给你。”
阮笙,“……”
韩庭之,“……”
周时凛,“……”
餐桌上原本还放着烛光,阮笙非闹着说要许愿,可等到许愿结束后,她还是侧眸朝着身侧的男人看了一眼,“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跟你结婚。”
男人的声音不卑不吭,有条不紊,“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阮笙,“……”
“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她慢悠悠地摸到了旁边的酒杯,主动偏开了视线,“所以你的愿望估计要泡汤了。”
江暮夏没喝酒,可表情不是很好。
也不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