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药和绷带。
江暮夏垂眸看着门缝里塞进来的东西,表情都恍惚了。
“你是周时凛的人吗?”
“……”
没有回应。
江暮夏有看不到外面,但是基本上也可以断定少年已经离开了。
这里目前,只有她自己。
她把绷带和旁边的药拿起来,转身朝着房间里面走去,拐角打开一扇门,可等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明显愣住。
“周时凛……”
男人穿着黑色的长袖衫和长裤,就被绑在旁边的绳索上。
挂着。
他的身上全都是数不清的鞭痕和其他痕迹,英俊的脸庞都染了血,几乎都要看不清楚他原本的模样。
她本能跑过去,发现还有气。
“周时凛?”
她也不知道这些伤口要怎么处理,但是最起码要确保人是清醒的,男人大约是听到了声音,在模糊中睁开眼,就看到了出现在面前的江暮夏。
看不清楚。
可本能地还是皱了皱眉,“笙笙……”
“是我。”
江暮夏抿了抿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手机被收走了,身上什么都没有,遇到了一个人给了我药和绷带,说是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
周时凛这才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面前的女人。
“是你。”
“是我。”
江暮夏皱眉,“韩庭之呢?”
“……”
周时凛两只手被绑在上面的绳索上,而且还是铁链挂着,江暮夏根本不可能打开,只能维持原状。
“他不关在这里。”
他垂下眼睑,皱眉朝着她身上看了一眼,“你有匕首吗?”
“……”
江暮夏进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被搜刮走了。
她抿唇看了眼周围,最后视线定格在了窗户旁边用木板封锁的钉子上,用自己的头发把钉子拔了出来,费了好大力气。
“这个可以吗?”
“……”
周时凛看着她,突然笑了,“阮笙教你的?”
“嗯。”
江暮夏抿了抿唇,就这么拿着钉子朝着旁边他被绳索挂着的位置摸了过去,“她说这是她的小秘密。”
本来就是冬天,这里很冷。
手都是麻的。
等到江暮夏用了足足四十分钟的时间,才把男人从绳索上解救出来。
可……
原本以为他最多就是皮外伤,等到被解救出来后,面前的男人竟然直挺挺朝着冰冷的地上倒了下去,全身没有丝毫力气。
“周时凛!”
她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后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很深。
她仿佛,都看到了里面的骨头。
“……”
男人豁然躺在地上,视线模糊的同时还是让自己保持清醒,撑起身就这么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微微侧身。
“刚才你拿的药呢?”
“……”
江暮夏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把少年给她的东西全部拿了过来,“药可以给你,但是这绑带还有其余的东西怎么用,我教我。”
周时凛就这么看着她着急的模样,顿时有些好笑。
“江暮夏。”
“啊?”
“你这样,真的好像她啊,”男人下意识闷声咳嗽了一声,“她之前紧张我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一模一样。”
“……”
江暮夏不是紧张,是要是周时凛死了。
阮笙就完了。
她也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阮笙前半生辛苦了打扮上,她想她后半生过得好一点。
仅此而已。
周时凛没怎么理会她的表情,垂下眼睑后自己摸到了药袋里面的东西。
用嘴咬着撕开。
江暮夏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他虽然狼狈,可动作也实在是太行云流水了,就像是这件事曾经做过无数次。
直到……
所有的一切结束,周时凛已经冷汗浸浸。
“明天早上。”
他皱了皱眉,“如果明天早上有人要带你走,你跟着他走就行了。”
“……”
江暮夏直接愣住,“那你呢?”
“事情还没解决。”
男人就这么靠在了墙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给韩庭之说过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
江暮夏就在不远处坐着,看着他。
“你要休息一会儿吗?”
“嗯。”
周时凛应该是太疲惫了,就这么闭上眼就睡了过去,反倒是江暮夏抱着膝盖一整晚都睡不着,甚至还能察觉到外面偶尔经过的脚步声。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等到晨起光线照进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很快。
江暮夏站起来,就看到猛然推开门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搓了搓手,“别浪费时间了,赶快把人给我带走!”
“……”
她本能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了墙上。
可……
江暮夏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有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这么闷声不吭地点头,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