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吧两下,真香!
洛林远想好好吃鸡排,架不住俞寒一直在旁散发冷气,他慢吞吞道:“不要黑着张脸啊,鸡排都要不好吃了,啊,张嘴。”
他递了块到俞寒嘴边,哄人尝一口。俞寒嘴唇紧抿,沉默望他,大有不交代就闭嘴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洛林远只好认输,将鸡排放下,吸口奶茶,努力地朝俞寒笑了笑:“我妈打的。”
俞寒瞳孔收缩了一下,情绪从他双眸中泄露出来,洛林远看见了难过和心疼,还有深深的疑虑,俞寒想问他为什么,却又斟酌着不敢问,也许是怕问了他的伤心事,他不愿说的那种。
洛林远确实不太想说,他觉得鸡排上的辣椒粉太辣了,辣得他眼眶发热,几乎要在俞寒专注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放下手中竹签,声音轻轻,语调绵长地撒着娇:“其实也不是很疼,俞老师,你亲亲我,亲亲就不疼了。”
洛林远是开玩笑的,只是想转移注意力,眼中实在酸涩,这里是公共场合,两个男生再怎么亲密,也不能作出当众亲脸的行为,太显眼了。
更何况这是俞寒家楼下的奶茶店,俞寒也许是这里熟客。
可是下一秒,一个宛如蝴蝶的吻落在了他的伤口上,力道轻极了,有点痒,温柔的振翅,从颊边飞过,俞寒说:“不疼了。”
俞寒抬手,掌心掩住了他的双眼,给予他整片黑暗,一个藏身之处:“想哭就哭吧,别怕,有我。”
第八十八章
那天下午吃着鸡排,哭成哈批的回忆,洛林远后来都不想记起。
他一边哭一边扯到伤口,就很惨,越疼越想哭。
最后跟个小孩似的,怀里抱着一包鸡排,左手拿着奶茶,右手被俞寒牵着往家走。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不少人在偷看围观,俞寒冷静地走在他身边,无视一切打量。
就像他说的一样,别怕,有他,俞寒就像一座巍然高山,挡住所有目光。
到了俞寒家里,洛林远也哭得困了。俞寒给他上药时,洛林远身体一直打晃,眼睛都睁不开。
看他这个样子,俞寒问他还洗不洗澡,洛林远当然要洗啦。
俞寒给他脱掉沾着鸡排味的衣服,放进温热的水里,替他打泡泡,再用向阳花大浴巾把他一裹,擦干,换上柔软睡衣,继而把他往被子里一塞。
洛林远挨着枕头就想睡觉,翻来覆去,脸一碰到枕头就疼。
疼醒了好几次,俞寒只好跟着换了衣服,钻进被窝里抱着他腰,固定他姿势,让他安心睡。
洛林远被抱醒了,一双眼睁得老大,俞寒好笑道:“不睡了?”
他怀里的人无声摇了摇头,然后动来动去,找了个好位置,耳朵贴在他胸膛上,跟说个秘密似的:“你的心跳声,好好听。”
俞寒说:“心跳声不是都一样的吗?”
洛林远将腿缠到俞寒的腿上,黏人得紧:“不一样,你的不一样。”
听着心跳,他一边忍着困意,一边说:“你知道小王子吗?”
俞寒摸着他的头发,说知道。
洛林远眼皮慢慢闭上:“我就是被你驯养的那只狐狸,当你驯养了我,我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心跳能和你一样。”
他打了个哈欠:“你这个小王子没有玫瑰,你不许喜欢……玫瑰……只能喜欢……我”他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咕哝,最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里。
俞寒掌心中躺着洛林远的一撮头发,他搂紧了怀里人的肩膀,低喃道:“没有玫瑰,小王子只喜欢小公主。”话音刚落,他就被自己幼稚笑了。
面上赧然发烫,怀里却像抱着整个世界一样充实,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洛林远一整天睡得太多,半夜就醒了。
他小心地从俞寒怀里退了出去,回想睡前的事情,心中懊恼。今晚俞寒又为他翘班了,他怎么老是影响到俞寒赚钱啊。
要不他先把转到支付宝的生活费,当作工资发给俞寒好了。
等没有钱的时候,再偷偷摸摸回家,林舒要是不给他好脸色,他就去问吴伯要零花钱,再不济也可以给电话给奶奶,让奶奶包红包给他,奶奶最疼他了。
床前一把椅子,盏小灯,洛林远睡觉得留灯,只是之前在俞寒家的时候,都懂事的不提这个要求。
因为他不想影响俞寒的睡眠质量,看着那盏灯,也不知道俞寒从哪知道他得点灯过夜。
他坐在椅子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用手机静音打了盘斗地主。夜太深,凌晨三点,斗地主也没伴,只能人机,很不过瘾。
洛林远又用手机给沉睡中的俞寒拍了好多种照片,俞寒实在太上镜了。
暖灯下,沉睡中的男生眉高目深,长睫毛敛下两片阴影,紧绷的皮肤,淡色的唇,美好得好似待人深吻。
洛林远拍足瘾还不够,他蹑手蹑脚出去,找到自己的书包,翻出纸笔,又回到床前,用语文书垫着,他要画俞寒像。
虽然林舒并不认可他的能力,但他多少有点美术天赋,高二时还考虑过去上艺术班。
只是作为洛家少爷,在艺术大学混日子显然没有在本科大学攻读金融专业来的合理,于是想也不想地放弃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学了点素描,恰好能给俞寒一场浪漫。
勾线,涂抹,虚实交叠,线条层层排下,用黑白灰将俞寒的眉眼线条呈现纸上。他是洁癖,却愿意用手在碳粉上涂抹,指腹勾勒出心爱之人的轮廓。
许久后,一个半成品呈现,画得极像,就连他也吃惊,他的绘画功底能在画俞寒的时候得到了百分百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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