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刘征被困洛水河谷,时已春正月中旬,距离洛阳之战已经过去了十几天。
就在刘征被逼如宜阳的同时,马岱也已经带着凉州一万五千轻骑杀出了潼关,杀进了弘农境内,一路直逼洛阳之西的新安函谷而去!
曹仁为了抵挡汉王,守住洛阳,早在伊阙之战时便已经将原本驻守在弘农的曹洪调走,因此现在弘农实际上已经没有了任何重兵把守!
自潼关至函谷关,其间数百里,有湖县、务乡、弘农、曹阳亭、陕县、渑池、新安七处紧要。由于曹仁不得不将曹洪抽调入洛阳,这些紧要处基本上都对马岱构不成任何阻碍。
凉州骑兵踏处,一路势如破竹!很顺利的马岱便带着兵马逼近了函谷关。
就在马岱引军杀入弘农之时,曹军镇守河东的夏侯尚也探知了马岱军的动向。夏侯尚一听弘农郡被汉王兵马侵犯,立即便召集了手下众将。
众将很快便齐聚在夏侯尚军府大堂。
“将军突然召集我等,不知所为何事?”部将孙礼不禁问道。
夏侯尚面色微怒,沉声对众将言道:“今日接到探报,马岱率凉州骑兵袭击了弘农,眼下驻军陕县,正欲攻向函谷关!我意即刻挥军南下渡河,击其后部!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请诸位立即整顿兵马,明日便拔营起寨!”
军司马太原人郭淮一听夏侯尚这命令,立即出来劝阻道:“末将以为,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郭淮出身名门,其族曾祖郭遵曾为兖州刺史,祖父郭全曾任朝廷大司农,父亲郭缊也曾当过雁门太守。郭淮被举孝廉入仕,夏侯尚将其召入军中任军司马。
一听郭淮反对,夏侯尚不禁笑问道:“如何便是轻举妄动了?伯济怕是有些危言耸听吧?”
夏侯尚才二十八岁,而郭淮比夏侯尚还更年轻,平日里夏侯尚倒是跟郭淮很合得来,也很看重郭淮。
郭淮于是上前拱手道:“将军有镇守河东之重任,今郝昭将军已经分走河东两万人马,而将军若再兴师,是使河东无守,虽救弘农,将失根据也!得彼而失此,不可言智!”
军长史傅干却是出来反驳道:“伯济此言差矣!今汉王之兵尽出,河东何险之有?且将军率部逆击马岱,前后所需不过十日,旋踵之间,便可成事。今河南受困,洛阳安危不定,函谷关乃洛阳西门要塞,若任由马岱进军函谷,必使河南两面受敌!”
傅干随即转身又对夏侯尚道:“在下以为,将军必救弘农不可!此事关乎大局,非一河东得失可得计较!”
在傅干看来,河南的重要性远远大于河东!要不然曹操也不至于还要从河东抽调两万人马前去救援,且原本驻守弘农的曹洪都已经被调去支援河南了,那就更加说明了在曹操眼里,洛阳不可失,河南不可不保!
可是郭淮却不这么认为,见傅干出来反驳,郭淮再又劝道:“傅长史此言大谬!河东之地,自古重镇!得河东者,北窥并州,东视冀州!河南虽为天下之中,然毕竟胜负尚未可知。弃可知而救不可知,吾不知其可也!长史虽云只需十日,可有此十日,足以令关中兵渡河而来,进击河东!届时,将军前有马岱,后失根据,岂不自陷于弘农原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