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光想着自己受的委屈,却没想过自己从闫家获得的利益。她说闫家是“吃人的地方”,却没注意到,她自己正在时时刻刻计算着怎么从闫家再“咬下一块肉”来。
只是她的算盘打得再好,都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闫钧定定看着她,毫不被她的情绪影响,冷冷道:“所以,你现在要断绝和闫家的关系,是吗?”
闫敏还在气头上,要是马上回“不是”,未免太掉份。所以她只是瞪着闫钧,没说话。
“如果你确实这么想,可以召开家族会议。如果投票过半,那就没问题,过程不麻烦。”闫钧继续道,“关于收回你的分红股份的合同,我会叫人尽快准备。从族谱上去名字,收拾你在庄园的住所之类的事,也会很快处理。”
闫敏终于忍不住道:“你敢动我……?!”
“这不是你自己的愿望吗?想离开‘闫家’。我只是告诉你要怎么做而已。”闫钧神情漠然地看着她,“爷爷奶奶那边的东西,你可以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现在给你分家,还是以后再处理。反正这块他们自己决定,只要你能找到他们上哪个犄角旮旯旅游休闲去了。”
闫钧说得条理分明,闫敏的理智也渐渐回归。倒不是她真的消气了,只是她听着闫钧的描述,忽然就意识到,离开闫家会真的什么都分不到。
闫家说是家族,实际上已经高度集团化、公司化。即便成为家主,大部分东西其实还是属于“闫家”的,而不是家主个人的。当然,家主有最大权利去调取这些资源,也有最多的股份。但这些股份,是必须传给下一任家主的,不能在自己的小家庭里说分就分了。
换句话来说,即便闫敏去分她养父母的财产,也不会出现什么惊天数字。闫家家大业大,养几个闲人还是没问题的。按照家主们的惯例,反正他们有吃有喝有得玩,每年的分红也足够消费。
舍弃自己的分红,转而去要父母的家产,闫敏真是脑子坏了才会放掉会下金蛋的母鸡。
闫敏也听得出来,闫钧真的干得出把自己除名这种事。
她瞪着闫钧,胸口的快速起伏。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骂、想要怼人,但闫钧就冷冷看着她的时候,好似把她的喉咙生生扼住了。
闫敏恍惚想起,闫家人都说闫钧是近来几倍里能力最强的,给他当家主是众望所归。甚至有人说,闫钧这几年表现确实很好,索性只要不犯大错、违法,随他想干什么干什么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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