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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真伊进去洗澡的时候,我去敲了杨家俐的房门。
她看到我似乎很惊讶,
「怎么了吗?」
我原本想要很冷静、很专业的提问,想再一次确认现在那群人是怎么样的情况。
但看到杨家俐的脸,我顿时感到很委屈「他们这么讨厌我吗?」
杨家俐一听就明白我想说什么。
「他们讨厌的不是你。」杨家俐圈住我的肩膀拥抱我,
「是我。」
她的声音如此单薄,我突然感觉到这拥抱不是她在支撑我,而是我在支撑她「是我拖累了你。」
「杨家俐你怎么了?」
杨家俐推开我,摇摇头,手心夹着门板准备将门给关上,「你好好休息。」
「你到底怎么了?」杨家俐的表现太奇怪了,我用身体挡住她想要闔上的门,在我们一推一进之间,我跌进了她房间。
我第一次进入她的房间,而床头柜上正散落的药袋。
杨家俐站到我面前挡住我的视线,我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恐慌。
「那是什么?」我脑袋闪好多个联想。很多很可怕的想法。
「你回房间去休息。」杨家俐的声音尖锐,她想要捉住我的手臂,但我没理会她,我推开她衝去床头拿起药袋,杨家俐从后方想要拦住我,但我比她更坚决。「抗忧鬱剂?」
我震惊的看着杨家俐,杨家俐有忧鬱症吗?我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脑子转个杨家俐从大学到现在,忧鬱症
「多久了?」我颤抖着,发觉组织一句话比我想的更难。
杨家俐别过头不说话。她站着,就像我们中间隔着太平洋般。
「杨家俐!」
「都是我害你的,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中央好好当你的观光局课员,而不是在这里一筹莫展。」杨家俐挫败的大吼,「我觉得我可以帮助你,结果我还是这样。」
「把所有人拖下水,拖累所有人。」
「振兴计画肯定也会失败的,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拖累你的。」
「杨家俐!」我双手抓着杨家俐的双臂,「看着我!杨家俐!」
杨家俐喘着气,她还是在我的坚持下看着我。
「你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完美无瑕。」
「看着我杨家俐,你没有拖累我,是你给我机会,而我是喜欢这个机会的。」
「虽然我不知道我做得好不好,虽然很沮丧,但我知道我尝试了。」
「杨家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你感觉比较好。」
「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人!」」我把杨家俐的手抓的好紧,我好害怕如果我不用力我就会失去她。
「你的沮丧我也分享,我的挫折你也分享。」
「杨家俐,你不是一个人!你听到没有!」
杨家俐看着我,我这才发觉她的的眼睛里少了我们少年时期的清明。
我怎么会错过这么多线索呢?我是不是能更细心一点,我明明这么喜欢她,为什么我会没有注意到她需要我的帮助呢?
我用力拥抱着她,我们抱着彼此哭泣着。
好半晌,我们坐到床缘,「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四的时候吧!」杨家俐接过药袋翻转,「断断续续的,也不算严重。」
「算是慢性忧鬱症。」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杨家俐微笑看了我一眼,「你不适合知道这些。」
「什么意思!」
「我喜欢看着你活力四射,总是无忧无虑,有烦恼就打击烦恼的那股样子。」
「我知道我不该把你捲进五福镇的。」
「不是说不要这样说吗?」
杨家俐摇摇头,要我让她把话说完「我那天看到你,我在五福镇遇到很多困难,我已经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我很怀疑我当初想要从政的动机。」
「然后那天我看到你。」杨家俐浮现一个很温柔的笑柔,
「我就是我就是有那么一股衝动,就是觉得,如果有你在,一切一定会变好的。」
「我很抱歉。」杨家俐还是忍不住补了句
「囉嗦!就跟你说不是你的错!」我气呼呼的,又哭又气「你有看心理諮商吗?」
「觉得都差不多。」杨家俐耸耸肩,「有一个反问我问题,我觉得很烦。」
「后来换了一个諮商师,她又是满嘴鼓励的话,我知道我应该感到」
「反正我就觉得出来很空虚,很浪费时间。」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我握住杨家俐的手,「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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