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放下手看他。
“实践出真知。你要不再试一次?”半调侃的一句话,被周游平静地回:“可以。”
谢衍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从下往上扫了他一眼,凑近他耳边笑了一声,吹了吹气:“等着。”
这个带有性暗示的动作让周游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还没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工作用机,谢衍靠的近,就听见那边有人说:“周游同志,你好,现在和你通报一件事。”
用的是“通报”,说明电话那边人的级别比周游高,谢衍身子后退,远离了周游的电话范围。
她在某些事上真的很有分寸,周游看着她,听完电话回复了几句,挂掉以后见谢衍没有问的兴趣,就主动说:“刚才是省委的通知,任命我为澜水市常务副市长,这几天就会有正式的书面文件下达。”
谢衍:“唔?原来的呢?”
“涉及蒙特尔腐败案,今天下午刚被刑拘。”
谢衍有些诧异:“这么快?”所谓政治的拖沓性就是磨细节,尤其是第一副市长这种级别,落马得如此迅速?
本来不会那么快,甚至市委一开始是想压下去的,但是被拖出来背黑锅的主任孟浮自杀未遂,市领导去学校主持会议又发生了爆炸,引起中央的重视,最后内部严查,继教育局局长睡不好后,市委市政府内部又有一波人坐立不安了。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谢衍了,周游只是平静地按动手机,说:“地雷线早已埋下,爆炸只在一瞬间。”
谢衍歪头看他:“你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周游看着她笑了一下:“早晚的事,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的笑容很短暂,隐没于唇角,看着依旧温和无害,但谢衍在他的笑容里无端捕捉到一丝血腥的气息。
周游的攻击性往往会出现在某个谢衍毫无防备的瞬间,然后就会消退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谢衍在心悸过后,就兴奋了。
但是失忆的周游并不知道这样的自己会让谢衍更加兴奋,忽然升职的他难免要去书房加班做个准备工作,谢衍把沉小小安抚睡着后又去了趟车库,周游换好睡衣回卧室时谢衍已经把酒拿了回来。
她洗完澡有一阵了,但脸还是粉粉的,看见周游进来,就倒了一小玻璃杯的白酒给他——可能是喝酒误事过,她再碰酒的时候总有种警惕的专注。
“我那时和你不熟,也不知道你之前喝了多少,只记得同部劝酒的时候说‘你看会长都喝了五六杯’,按照一口杯的容量,你大概喝了一两,不算啤酒。”谢衍比划了一下。
她又拿起早就倒好放在一边的玻璃杯一口干:“至于我,我当时喝了两杯,第叁杯的时候说头晕,就换成了啤酒。”再倒了杯啤酒喝下去。
周游看着她豪迈的动作,心想白酒混啤,你不倒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