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
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爱奴性。”
软件自动识别,这是是前苏联也是现俄罗斯诗人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的《无题》。
于是她把这段俄文和下面的泰戈尔连起来看,觉得十分有意思。
周游写这两首诗,说明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贴合了他的内心,但是再贴合他的内心,他都不可能是两首诗里被拒绝的那一方。
周游再怎么喜欢一个人,都不可能搞卑微暗恋那一套,他凭啥卑微,还搞苦涩的暗恋?他在得不到想要的爱情时,或许会伤心,会愤怒,却绝不会自卑到怀疑己身,并且不会让失意的情绪影响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上面两首诗的弱势方连自己的人格都否定了,但是像周游这种进攻性特别强的人,自我意志极为强烈,被喜欢的人要么乖乖跟他好,要么就被迫乖乖跟他好,所以大概率是他拒绝别人,而不是别人拒绝他。
如果这两首诗真的是周游内心的情感流露,那只能证明他拒绝了一只舔狗,还是一只疑似心理残缺的舔狗,而这只舔狗被拒绝了也不放弃,反而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试图配得上他——太坚强了也。
但是自我陶醉式付出要不得啊,如果周游确确实实拒绝她的话,那么就会果断到连一点温情都不给。幸亏他不是花心渣男,不然那只舔狗的余生都要被虚度了。
“但是在一起也不见得不被虚度啊。”谢衍自言自语,把纸放回去,书架下面没有保险柜,所以谢衍之前看不了的东西现在也还是看不了,她丧失了兴趣,整理了桌面就回去了。
她觉得自己特别无聊,周游写两首诗都能让她想这么多,或许他只是随手涂鸦呢,或许正好看书读到呢,她却将自己的心情代入到被拒绝的那个人身上,在整个午后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失落。
那种心酸的感觉从心底层层迭迭泛起,恍惚间她又想起高中那条跑不完的跑道,一遍遍跑下去,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时的心情。
谢衍想摆脱这种情绪,于是决定下午去趟超市,给新搬的家里添置些东西,从麦德龙停车场出来,就看见前面路口围了一圈人,不少人还在拿手机拍,谢衍向来无视这种场面,转头想进超市,却听见身边路过的人说:“马路上撞死人啦!”
“啊?死了?”
“对啊,就是附近老喜欢碰瓷的那个流氓,碰瓷碰瓷,真让车撞死了,活该!”
谢衍站在原地,愣住了。
“啊,谁撞的?”
“好像是辆轿车,走去看看。”
谢衍转过身,往车祸地点直奔过去。她走的很快,把人群拨开的力气也很大,终于走到了跟前。
救护车和警察还没来,来了也没用了,马路中间那个人身上没有白布盖住,就那样随意地躺在那里,就像他整个潦倒的人生般不被人在意。
他的脸上全是血,眼睛也没有闭上,谢衍认出了他是卢梭。
警察终于到了,维持秩序,保留现场,周围闹哄哄的,头顶阳光灿烂,照的地面一片明晃晃,谢衍就那么看着卢梭。
卢梭今年叁十九岁,家境凋零,无妻无子,谢衍不知道他在过去的人生中有没有期待过这些,但是今天以后,他也不会再有机会拥有了。
或许是这个人平日里太惹人讨厌,冲淡了对他死去的同情,谢衍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直到有人推她,她浑浑噩噩转身,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救起自己,在冬日没有温度的清晨,哼的那首《喀秋莎》。
眼前的街景起了雾,谢衍抬手揉了揉眼睛。
那是她何等无聊的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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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谢衍提到卢梭救过两次人,其中一次就是跳河的谢衍,因为卢梭哼着喀秋莎,所以谢衍一直记得这首歌。
高叁,春节后。
明早起来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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