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得知她有个赚钱路子,也为她高兴。只是又不免有些生气,明明他们才是一个姓,她有吃食方子却找黄家合作,是不是太不向着张家了。
江舒涵见他崩着一张脸,转了转眼珠子便猜到他所想,解释道,“咱们张家也没人做过生意。我这也是没办法。”
族长一听,可不是嘛。张家人是几百年都住在这里,多是种地为生。
不像黄家是外来人口,地少,只能去县城讨生活,她跟黄家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族长给两家写了契约,盖了指印。
江舒涵接着又把瑞生被精画馆馆主看中的事说了。
族长也是读过书的,算是村里进城最多的人,自然也知晓精画馆的名头。
他甚至还让几个孙子进城候选过,可惜都被淘汰了。
得知瑞生被看上,他不由又惊又喜,甚至激动得站起来,“当真?”
江舒涵点头,末了又把自己的难处说了,“族长,你也知道我家瑞生自小与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担心他一个人在精画馆照顾不好自己。可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住进精画馆。而我也买不起下人。就想请您给出出主意。”
族长眼底划过一丝喜意,忙道,“这事你做得对。有事找族里商量是对的。”
他低头想了想,最终决定让大儿子跟着进城照顾瑞生。
张满胜诧异地看着他爹。
他可是家里的壮劳力,地里那里重活就指着他呢,他爹居然让他进城照顾瑞生。他爹这是老糊涂了吧。
可他自来就怕他爹,哪怕心里再有意见,也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反驳他爹,便立在边上一声不吭。
江舒涵见此,细想了下,点头答应了,“多谢族长。等我那吃食生意挣到钱了,到时候我就买下人。一定不叫满胜兄弟耽误地里的活计。”
族长满意地点了下头。
族长带着张满胜往家走。
回了家,张满胜忍不住开口问,“爹,你干啥让我进城伺候瑞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瑞生就是个傻子。”
族长一拍桌子,横了他一眼,“你还说人家是傻子?你生的那几个倒是不傻,怎么没被选上精画馆当学徒呢?”
一句话给张满胜呛了回去,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族长见他这样就闹心,“有话就直说。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张满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了口,“爹,我就是觉得你对张银贵的婆娘太好了。他们家的家事,你都跟着掺和,您这是图啥呀?”
族长叹了口气,“我哪是看她的面子呀。我是看在银贵的面子。想当初要不是银贵,我大孙子,你大儿子的命都要没了。”
三年前的冬天,张满胜大儿子发高烧,额头烫人,到了说胡话的地步。
偏偏那时候几个儿子都去进城交税。全村壮劳力都不在家。
只有张银贵一人从城里回来。得知孩子病了,他二话不说将人背到镇上看病。
“你也知道咱们乡下的路有多难走。他一个人摸黑跑到镇上,才捡回我孙子一条命。他因为他娘一时糊涂,白白送掉一条命。多可惜啊。最可恨的是那个老婆子居然半点悔意都没有。如此恶毒的妇人,我恨不得将她从张家族谱中除去。可惜我不能。你说我能不照顾他的未亡人吗?”
与其说族长在报恩,不如说族长是看张婆子不顺眼。
张满胜懂了,“你为她出头也就算了,干啥还要我替她照顾瑞生啊?要是外人得知,还以为那瑞生是我的种呢?”
族长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你怎么跟村里那些长舌妇一样爱嚼舌根。你和瑞生能有啥关系?瑞生是长得像你还是脑子像你?”
张满胜苦笑,他的亲爹呀,他可不是嚼舌根,他跟瑞生关系又不亲。人家有亲大伯,哪轮得到他一个外人照顾啊。
别人可不就得怀疑他们有什么瓜葛嘛。
族长见儿子不服气,苦口婆心劝道,“瑞生将来要是真的学成。咱们全族都能跟着沾光。他娘又是明事理的,将来一定不会亏待咱家的。你呀,别人说闲话,你不会回嘴啊。你要是不行,你就让你媳妇去骂。”
张满胜见他爹铁了心,只好闭嘴了。
等晚上,张满胜把这事与媳妇说了。
他媳妇还真怀疑了,张满胜苦哈哈说是爹的主意,他也不想去。
张满胜婆娘这才没找茬,不过还是不放心,“那你一定要离她远点。到了村子,你就直接回家。不许去她家。”
张满胜点头应了。
江舒涵这一守寡,村里女人个个如临大敌,生怕她不安份,勾搭她们的丈夫。
好似这些男人是金饽饽,是人都想咬一口似的。
哪怕江舒涵站在村口拿着喇叭喊,她绝对不会看上他们,她们也不会相信。在她们看来,女人就得依靠男人,江舒涵不想找男人依靠,那都是假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舒涵也懒得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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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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