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进来后才发现这马车里还有一个丫鬟。
有外人在,柳木白也不敢放肆。
马车行了三个多时辰,到午饭时间,丫鬟出去端饭。
柳木白趁机问,“你何时答应嫁给我?”
这几个月,两人时常见面,感情自是水到渠成。
江舒涵实话实说,“我不想生孩子。”
她这个身体已经三十六岁了。就这个身体而言,已经是大龄产妇。她还没完成任务,还不想死。
柳木白怔了怔,“只是因为这个?”
这话倒叫江舒涵一愣,这个还不重要吗?古人格外看中子嗣,更有一句老话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甚至有女子因不能生被休。
柳木白松了一口气,“我义父不是我亲父,对我与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你若不想生,我们过继一个便是。”
他现在不缺钱,想要过继族里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根本不成问题。
江舒涵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么多,讷讷道,“可我还要学习瓷器,恐怕也没时间照顾好孩子。”
照顾孩子需要很多很多时间,她其实还没想好当一个母亲。
这点倒叫柳木白更诧异了,“照顾孩子自有奴仆,每天只需抽一个时辰陪他玩就好。其余时间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江舒涵无话可说。她居然忘了,这人可是个大财主。听说有钱人连奶孩子都不需要自己伸手。有专门的奶娘看管孩子。
柳木白见她不答话,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别担心。我不会限制你。你喜欢制瓷,那就学,我也不会将你拘在后院,你若是喜欢四处游玩,我也陪你。”
江舒涵看着他,这应该是她听过最美的情话了吧?
他是多么精明的商人,可他对待感情却很赤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起码她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差。
江舒涵听到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七年后。
江舒涵终于学完所有制瓷手艺重回京城。她一早就给陈嬷嬷递了信。
谁知甄元综从陈嬷嬷那儿得知了,竟然亲自到京郊迎接她。
看到柳木白从她马上车下来,甄元综蹙眉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坐在我娘马车里。”
柳木白知道这人是江舒涵前头生的儿子,很自然上前介绍,“我是你娘的夫君。我叫柳木白。”
甄元综怎么也没想到他娘居然再婚了。而且还跟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成亲。
这人该不会是图他娘的钱吧?
江舒涵听到动静从车上下来,手里牵着一个孩童,只有三岁大,此时正仰着脑袋,好奇看着他。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甄元综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娘?这是你生的。”
江舒涵点了下头。毅郎是他们从袁家抱养过来的孩子,无父无母。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甄元综了。
江舒涵看着甄元综的脸,有些惊讶,“你这脸怎么回事?”
甄元综脸上长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小点,就好像白花1花的大饼撒了芝麻似的。要是密集恐惧证的人看了一定会头皮发麻。
甄元综也顾不上问母亲再婚的事儿,他哭丧着脸,“娘,新阳公主那个毒妇害了我。您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都奔三的人了,遇到事还哭哭啼啼,江舒涵本能皱眉,“怎么回事。”
甄元综这才抽抽噎噎将事情说了。
原来两年前,皇帝将荥阳公从户部尚书的位置调到礼部尚书。
虽然都是尚书,但户部可是国家的钱袋子,最为实权的部门,礼部只掌管祭祀事宜,相当于虚职。
此令一出,不少朝臣都闻出味来了,荥阳公这是失了圣心。
新阳公主得知此事,递折子进宫,想为夫君求情,可惜太后对她不喜,这几年,根本没有召她入过宫。皇后是太后娘家侄女,自然以太后马首是瞻。
新阳公主这个公主也只是名头听着好,其实根本没什么用。
墙倒众人推,往日与荥阳公有仇的大臣们纷纷落井下石。
很快,荥阳公被人告了,说他贪污国库银两。
皇帝命大理寺彻查,也确实查出荥阳公贪了三十万两。
念在他往日之功,皇上饶了他一命,撸了他礼部尚书的职位,让他赋闲在家,颐养天年。
新阳公主也生了一个儿子,眼见丈夫没了指望,就想着替儿子谋夺爵位。
京城有一户人家的孩子得了天花,她就命自己的嬷嬷将小孩用过的东西放到甄元综屋里。
不久后甄元综也得了天花,新阳公主将其送到别院,任其生死。
也是他命不该绝,竟叫他挺过去了。只是脸上却留下坑坑洼洼。这样一张脸,当官自是没了指望。他对新阳公主恨透了,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可荥阳公哪敢得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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