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天,江舒涵没再去铺子,而是在家研究如何做西点。
没错,她打算做蛋糕。她的铺子正适合卖这些吃食。
江舒涵已经从东市买了两头奶牛,她让赵大娘帮忙挤奶,然后再物理加工,再将牛奶放置几个小时,弄成淡奶油。
天气太热,江舒涵为此还买了些冰。
在铺子后面的房间专门有一间作为她的蛋糕房,还在旁边专门搭了一个类似于烤箱的炉子。
她从空间里取出打蛋器,将蛋白和牛奶打发,然后由陈月娘和赵娘子负责烤。
因为用了冰,又特地买了奶牛,所以这蛋糕卖得极贵。
一款六寸生日蛋糕要五两银子,八寸要八两,十寸要十二两,最大十二寸要十五两。
这古代没有图片,江舒涵就让绣房的绣娘帮忙做一个立体的蛋糕模型。
你还别说,做出来挺像的,只是有一点,布艺远不如实体有光泽。
这是生日蛋糕,价格太贵,因为正前街附近都是普通读书人,所以能买得起的人家并不多。是以江舒涵这个专门做蛋糕的师傅还算清闲。
倒是古早蛋糕,价格不算贵,买得人挺多。
江舒涵不想天天待在后厨房,就又买了一家六口人,然后让陈嬷嬷教规矩。
等他们学会了规矩,年纪大的帮忙挤牛奶,年轻的到铺子里帮忙打蛋白。她不在的时候,也能由其他人顶上。
鲜香阁推出新品,江舒涵自然也送了一份给郑府尹家。
郑老夫人牙口不好,非常喜欢吃这松软的蛋糕,郑老夫人怜惜儿子办案辛苦,便让儿子的长随买一份给郑府尹送去,正好当午饭了。
郑府尹赶着去宫里报告,拿到糕点,甚至都没来得及端详,就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匆匆忙忙赶去皇宫。
皇上听完郑府尹汇报,从书案后面走出来,提了些自己的想法。郑府尹躬身应是。
皇上回头,看到郑府尹领口前还有一块糕点碎渣,指了指他的衣领,提醒他再忙也要注意点形象,身为官员,衣服上有糕点碎渣,要是被那些御史看到,少不得要参他一本。
郑府尹涨红着脸,有心想在皇上面前找补一下自己的形象,忍不住卖了乖,“家母今天为臣准备的糕点,味道可口。臣听闻太后凤体微恙,这新吃食以前从未见过,臣妻想献给太后,不知是否方便?”
皇上从不问这后宫之事,听到他关心太后,自然不忍拂他好意,点头表示同意了。
郑府尹从皇宫出来,立刻让长随去买一份糕点,以他夫人的名义向皇宫递帖子。
长随不敢耽误老爷正事,立即去办了。
这天,鲜香阁依旧人满为患。
周遭店铺原以为大家也就图个新鲜,没想到鲜香阁这么快就推出了新品,而且那糕点松软可口,很适合老年人吃。
许多家里有老人家的读书人都会买一份回去给长辈们吃。
这天中午,大刘大夫终于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肚子饿得咕咕叫,忙不迭跑到隔壁要了两份古早蛋糕。
正好江舒涵来这巡店,瞧见他,有心想跟他套近乎也好学点医术,主动问他,“你这天天来吃,钱够吗?”
她可是听说了,宝仁堂的药并不贵。每天去看病的患者远远不及他们店。
可他却来店里买这么贵的蛋糕,他哪来那么多钱,瞧他穿的,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少爷啊。
大刘大夫羞红了脸,“大不了,我不攒钱娶媳妇了。”
江舒涵噗嗤一声笑了。为了口吃的竟连老婆本都给吃了。这小伙子可真有意思。
大刘大夫挠了挠头,更尴尬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紧接着,张大山从外面冲了进来,“夫人,夫人,宫里来人啦!”
江舒涵一怔,随即就有个太监执着拂尘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排御林军,身后的老百姓全都跪在地上。
那太监站在门口,往大堂扫视一眼,尖细着嗓子问,“谁是这鲜香阁的东家?”
江舒涵忙上前跪下行礼。
那太监宣了口谕,原来太后吃了他们家的糕点,非常喜欢。
于是江舒涵一不小心成了皇商,每天都要向皇宫献上五十份糕点。
江舒涵跪下行礼。站起来后,让张大山去准备,然后请太监到二楼雅间说话。
那太监很是倨傲,轻飘飘道,“不必了,咱家就在外面看看。”
江舒涵也没强求,而是示意其他人将各式糕点都拿一份过来,让公公品尝。
那太监瞧了好几眼,鸡蛋饼见过,倒是这黄金饼没见过,他用牙签戳了一下,尝了口,味道不错,便指着这糕点,示意装上二十份。
当太监看到那份生日蛋糕,虽然是模型,但是上面的花朵瞧着挺喜人,便也要再定二十个。
江舒涵苦着脸道,“公公,这生日蛋糕是过生日才吃的。制作时间很长,需要提前预订,我这小店人手有限,每天只接十单。”
那太监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也没跟她计较,“那就明儿送十个进宫。”
江舒涵趁其他人不备,给太监塞了一张银票,小声问,“我这花样有许多种,不知是做同一种,还是做十种不重样的?”
那太监接过银票,见这蛋糕上面标着尺寸,便指点她,“这个十二寸的一个,十寸一个,八寸一个,剩下的全都是八寸的,花样越大越贵重。明白吗?”
江舒涵了然。
那太监低头看了眼银票,见里面放的是二百两银票,心里高兴。又多指点了一声,“待会儿别忘了去趟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