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得知此事,自告奋勇帮她的忙, 她给的理由也充分, “有些话, 你不方便开口, 就由我来开。免得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燕三娘羞得想打人, 手都伸出来了, 半道改成拧了下她的小脸, “你这妮子竟胡说。什么感情?我与他不过三年前见过一面而已。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婉玉掐着腰, “谁说的。不是状元游街那次,你也见到了吗?”
燕三娘哭笑不得,“那次算什么见面。我都没跟他讲过话。而且离得那么远。”
婉玉嘿嘿笑,冲她挤眉弄眼, “所以你就想趁此机会见上一面?”
燕三娘脸烧得滚烫,推开她的脸, “行了。我带你去。”
婉玉点头, 趴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正前街的鲜香阁此时座无虚席, 香气飘满整个院落。
之前的拉肚子事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鲜香阁依旧门庭若市。
此时有一男子走了过来, 他眉目清朗,进了店,看了眼大堂, 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便问小二,“请问燕姑娘是否在店中?”
燕三娘是全京城的名人, 上到达官贵人,小到贩夫走卒,几乎没人不认识她的。
小二示意对方上二楼,“兰花厅那间就是了。”
男子撩起袍子缓缓上了二楼,小二随即端着吃食跟在他身后。
状元郎进去的时候,燕三娘和婉玉已经来了,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小二将茶点端上来,就贴心地为他们关门。
在自己家地盘,婉玉也不担心有什么不好听的名声传出去。
她看了男子一眼,用胳膊肘碰了下燕三娘的胳膊,那眼睛好似在说,“我就说吧,长得真好看”。
这状元郎是真的好看,十七岁,本该少不更事,他却少年老成,看到婉玉,也没有多过惊讶。
燕三娘撑着下巴看着他,“三年前,匆匆一别,赶着回京城,忘了去你家看看了。”
那场战争是真的惨,有许多人都丧了命。但是都没她家死得多。
但对方也失去所有亲人。
状元郎抿唇一笑,站起来冲燕三娘躬身行了一礼,“多谢三年前,三小姐救了在下一命。”
燕三娘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爹是将军,我是他女儿,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状元郎也没有再说感激的话,说再多都是无用,他只想今后好好照顾她,“我家在边城算是有点名气,也有些资产。父母去世后,我将家中铺子卖了,一心闭门读书。”
他想配得上她。要不然他一个小秀才如何能娶上将军之女。
燕三娘有些问不下去了,婉玉没眼看,往日多洒脱的人呐,遇到感情问题,就变傻了。
婉玉轻咳一声,“你娶我姐是想报恩?”
状元郎斟酌再三才道,“当初若不是三小姐救下在下一命,在下现在恐怕还在地府待着呢。若段某说娶三小姐不是为报恩,那是假话。但在下对三小姐的情意也是真的。”
他大概是个生瓜蛋子,从未对女子表白过,说完这翻话,已经红到耳朵根了。
婉玉原本还想装老成,这会见对手太稚嫩,她都不好意思欺负了。只拿眼瞧燕三娘。
燕三娘却没给婉玉一个眼风,她轻声咳了咳,“那你对我习武,喜欢当捕快一事怎么说?”
状元郎挑了挑眉,“三小姐喜欢就好。三小姐是惩恶扬善,做的是好事,婚后,段某一样会支持。”
燕三娘将腰上的佩刀解下来,“可你要入翰林,会被人嘲笑,那你当如何?”
状元郎苦笑,“三小姐有所不知,三年前那场灾难,在下被族人视为刑克六亲之人。流言蜚语,在下早就习惯了。若是三小姐担心被人嘲笑,在下可以请求到地方为官。”
燕三娘摆了摆手,“那倒不必。我受得住。”
状元郎闻言一怔,燕三娘将桌上的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状元郎呆了呆,用叉子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尝,朝对方竖了个大拇指,“松软可口,味道果然不错。”
另一边,江舒涵正在与管家商量燕三娘的嫁妆。
燕宸英打听过,那状元郎并不是穷人,段家在边城也是有名的旺族。再加上他全家都没了,只剩下他一棵独苗,继承全部家产。
大额聘礼绝对拿得出。
晋国皇室的嫁妆是最多的,一百八十抬。官员家里一般都是一百二十八抬,条件差一点人家六十四抬也成。就是普通人家也有十六抬嫁妆。
在晋国没有嫁妆的女子几乎没有地位可言。就如原身,她是周家父母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一文嫁妆都没有。全家上下谁不作践她。
这古代女子的嫁妆继承人是她名下的子女。所以她丝毫没有藏私。
江舒涵涵成婚时,她将所有东西都归拢起来,一并带进侯府,合起来有六十四抬。
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闺女,但好歹不算太磕碜。
管家按照京城大户人家的标准,将嫁妆单子列了出来,与江舒涵一起琢磨。倒是燕宸英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厅里不停转圈圈。
等那两人商量好了,管家拿着单子去外面采买,江舒涵这才看向他,“你这是怎么了?”
燕宸英勾头往外瞅了一眼,“三娘怎么还没回来?”
江舒涵摇头失笑,“她才出去多久。你着得哪门子急。”
燕宸英坐到她旁边椅子上,“怎么不着急,我这不是担心她又在外头使性子吗?”
江舒涵笑了,“我倒是觉得这事准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