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胜指着对面那只老虎胆战心惊,“可那儿趴着一只老虎。”
陈观一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摇头失笑,“那只是一幅画。”
张满胜不信,陈观带他们往前走了几步,江舒涵听到是画,跟在他身后。
这确实是一幅壁画,借着拐角光线阴暗,将这副老虎图渲染得跟真虎没什么两样。
从侧面看,就会发现这老虎不够立体,只是画在墙上而已。
张满胜见江舒涵和瑞生都走过去了,也壮着胆子上前。
“哎哟,我的娘咧,还真是一幅画啊,这也太像了吧?”张满胜激动上前,下意识想要摸老虎。
陈观吓得心都快跑出来,立刻出声阻止,“哎,这可不能摸。”
张满胜双手往后缩。
陈观解释,“这是我们师祖的作品,他老人家的画存世量极少,一幅画价值连城,若是你不小心将这画磕了碰了。那后果,谁都担待不起。”
张满胜听到价值连城,吓得不轻,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陈观笑笑,末了又跟其他人科谱,这幅画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每年他们都要重新填色翻新。初次见到这幅画的人都为这幅画所折服。算是精画馆的一景儿。
江舒涵心想,画得如此逼真,恐怕也吓坏不少人吧。这画圣也挺有趣。
由陈观带路,他们很快找到馆主所在的院落,只是他有贵客在场,只匆匆跟他们见了一面,就让陈观先带他们去后院宿舍休整。
精画馆有几排院落是学徒和画师们的宿舍。学徒们大多都是四人一间。单人宿舍都是画师们的住处。
张瑞生一来就住单人房,陈观也是羡慕得不行。
单人宿舍并不大,一张床,一张架子,还有一张书桌。
陈观指了指后面,“还有一间耳房是专门给下人住的。”
江舒涵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我家下人,这是我们瑞生的堂叔。”
陈观闻言,连连抱歉,“对不住。对不住。”
张满胜倒是没生气,看了眼后面的耳房,里面只摆了一张床,隔了一堵墙。
陈观又带他们到食堂,茅房甚至连澡堂都有。
张满胜没想到这里如此周到,自是欣喜异常。
江舒涵不能在此久留,这边晚上六点就得关门。
她让瑞生好好听师长的话,又叮嘱张满胜不要让瑞生跟人吵架,要是对方过份,他就告诉师长,让他们帮忙解决。
要是瑞生画画,完成的作品可以留着,废稿必须烧掉。张满胜自是满口答应。
从精画馆出来,江舒涵打算到城中买了些东西再回去。
精画馆在城东,这里住的都是读书人,环境很是清幽。而城中就不一样了,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多了。
江舒涵身上钱不多,只买了些细棉布,步行到城门口,这里有牛车,只需花几文钱就可以坐到村子。
下了车,江舒涵抱着棉布在村口下来,迎面遇到几个村民,向她打听城里的事儿。
江舒涵便挑挑拣拣将事情说了一点。
她讲得很枯燥,可对于很少出城的女人而言,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一个个都羡慕得不行。直说自己要是有机会,也要进城看看。
时间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期间,大柱一直没回来,不过小柱倒是回来好几趟,听他说大柱的食肆生意还不错。
黄婆子扭头就将这事告诉了江舒涵,让她只管放心。赚了钱,大柱肯定会回来分的。
江舒涵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大柱总不可能不要亲爹亲娘吧。
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开始转冷,大柱回来了。
到了家,连饭都没吃,就叫了黄婆子一块来隔壁。
他分了十两银子给江舒涵,“这两个多月,咱们凉皮店生意不错。吃得人也很多。光卖给那些读书人,一天就能卖掉一百多碗。”他叹了口气,“可是这吃食是季节性食物,天一凉,生意好像就不如以前好了。许多人就想吃热饭热菜。嫂子可有别的方子?”
江舒涵一早就想过了,这凉皮也只是想试试大柱人品,如果他不值得信任,她就再寻别的合作伙伴,现在见他没有瞒着,她便将自己做好的米线做出来给他们尝尝。
之所以做这个是因为她发现此地好像还没有米线。
她切了些酸豆角,炸了花生米,煮好的米线在酸辣汤里,吃得人身心舒畅。
“不过这米线必须得由我们张氏族人来做。”江舒涵还是提了个要求。
大柱倒是一口答应,他们黄家虽也有族人,可是这方子毕竟是江舒涵给的。她想要提携自己的族人,也在情理之中。
“米线易放,你若是生意不错,也可以在隔壁几个县多开几家。”江舒涵提醒大柱。
大柱仔细想了下,只要买几个下人,将他们的卖身契握在手里,也不怕他们翻出花样,便点头应了,“行啊。等我回城,我就再买几个下人。最好是拖家带口的。”
江舒涵见大柱想得周到。便也没再说什么,她也让大柱帮忙买个下人,“最好是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我打算给瑞生找个书童。总让满胜大哥陪着瑞生,也耽误他干活,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大柱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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