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芸百无聊赖地走进健身房,和看门人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自己的更衣室。
虽然成了显赫的西万家族的正式成员,但楚芸的感觉却正好相反,自己一下
成了个闲人,成了家族事务的边缘人。
以前在AS电信在茵楠手下的时候,虽然她在公司高层资历最浅,职位也不
算显赫,勉勉强强可以排进前十,但那时她是实实在在的决策核心层。很多公司
二三号人物都接触不到的重大决策,她都参与了。公司的核心机密,只要有两个
人知道,就肯定有她一份。很多细节,她甚至比茵楠知道的都详细。
可现在,她虽然已经上班,但其实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看看报表,到下属公
司串串门,聊聊天,几乎没什么正经事干。
而且,每天中午十二点一过,公公的秘书就会有意无意地到她办公室露一面
,有时他老人家自己还会亲自光临,弄的财务部的同事一个个都诚惶诚恐。楚芸
知道公公的意思,是提醒自己该回家了。
她感到无限的失落,但又无可奈何。无论于公于私她都无话可说,只有乖乖
的听话。现在唯一让她感到心情放松的地方,倒是这个认识了没多久的健身房。
楚芸来了没两次,健身房老板就认出她是沙瓦家新进门的大少奶奶,对她可
说是殷勤备至。他给她专门辟出了一间足有五十平米的VIP专属更衣室,更衣
、洗浴、化妆等设备一应俱全,而且全部是重新装修。
她的瑜伽课也由师傅给她单独授课。虽然她自己坚持要和大家一起练习,但
每天还是有一个小时的授课时间是她的专属时间。在这里,她重新找回了公般
的感觉。所以,她现在停留在健身房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越来越长了。
她今天三点刚过就来了。进了更衣室,锁好门,她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服
,拆开一个浴帽,一边仔细地往头上戴,一边朝淋浴房走去。
在淋浴房门口,她对着一人高的大镜子小心地把顺滑的秀发理顺、塞好。无
意中,她看到了镜中自己白花花的裸体,丰乳柳腰,双腿笔直,尽头露出一点郁
郁芳草。她心里没来由的轻轻抖了一下。
她用双手轻轻托起自己丰满的乳房,在镜子里左右端详。白嫩嫩的乳房挺实
、柔嫩,粉红的乳头无精打采地缩着头,好像还没有睡醒。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放下手,转身进了淋浴房。
淋浴房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温热的水流冲在楚芸娇嫩的皮肤上,冲走了残留
在她身体里的那一份慵懒。她来之前在家里小憩了一会儿,刚刚还感觉身子软软
的。她捧着热水在脸上搓了搓,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
楚芸绝对不会想到,就在她刚刚照过的大镜子的背面,坐着两个猥琐的男人。
原来那是一面单透镜,在楚芸那边看,是面镜子,而在他们这边,却是一面
完全透明的大玻璃。刚才楚芸一丝不挂站在镜子前顾影自怜的样子全在他们的目
视之下。
现在,他们正在快速回放刚刚录下的画面,淫笑着指指点点。他们切换了一
个镜头,竟是楚芸在淋浴房中的画面。只见她正顽皮地把浴液倒在高耸胸脯上,
轻柔地揉搓,然后腋下、肚腹,一路进入了大腿中间的萋萋芳草地。
他们又切换了一个镜头。这显然是一个隐蔽的摄像头,位置在大镜子前面的
地板上,刚好在楚芸刚才站立的两脚之间。虽然她大腿并的很直,但高清晰度的
摄像头还是把她胯下的满园春色拍了个清清楚楚。梳理整齐的耻毛纤毫毕现,甚
至两片缩头缩脑的粉红肉唇也隐约可见。
两个男人瞪大了眼睛,贪婪地盯着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忽然,呼啦一声
,淋浴房的门开了,楚芸白嫩嫩的身子带着水汽闪现在门外。
她小心地摘下浴帽,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抖抖秀发,顺手从大镜子旁抓
起一条浴巾,对着镜子仔细地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当楚芸岔开白花花的大腿,
把手伸进胯下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把眼睛瞪得像鸡蛋,喉咙里咕噜咕噜咽着口水。
楚芸在镜子前足足磨蹭了一刻钟,才把浴巾放下,又开始仔细地涂起润肤霜。
一边涂抹,一边前前后后地端详自己的身子,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的宝贝。又
弄了十分钟,她才从随身的大包里拿出练功衣,细心地穿上,再次对着镜子前前
后后端详了一番,这才懒懒散散地转身出去了。
练功房里,师傅不在,已有几个年轻人在比比划划地活动了。楚芸加入到他
们中间,一边活动四肢,一边和他们天南海北地闲聊。
大家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外面风云变幻的政局。好在这里除了健身房的老板外
,没有人知道她的确切身份。大家只知道楚芸是富人家的少奶奶,所以,在她面
前也就无所顾忌。
一个小伙子边抻着腿边说:「唉,听说了吗,颂韬宣布解散议会,重新大选
了。这些紫丝巾们还真是厉害啊!」楚芸听了心中一动,她这两天懒得没看报纸
,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竟然解散议会,要重新大选了。那就是说,大伯父现在
已经是看守政府首相了。难怪全家忙的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关心自己,连茵楠都好
几天没有联系了。
另一个小伙子叹了口气说:「嗨,才几天啊,又要大选……」一个岁数大点
儿的女子笑道:「这你就烦了?这在五年前还不是家常便饭,一年两次、三次大
选,年年如此。天天换首相,走马灯似的。」先前那个小伙子换了个姿势,点点
头说:「说的也是,也就是颂韬,有本事做满四年。去年不但连选连任,而且独
占议会多数,听说是立宪以来头一次一党执政啊。」
那女子附和道:「也难怪,想想颂韬上台的时候,九七金融风暴,ZX国差
点破产,ZX币跌的一钱不值。就这么几年时间,一百多亿美元的外援就都还清
了,ZX币的汇率也稳住了,楼市、股市也全升回来了,非典那么凶险也没出什
么大事。
现在城里毒品也少了。听说这几年农民的平均收入增加了一倍,还享受了基
本的医疗保险。能不投他的票吗!」另外那个小伙子愤愤不平地插话道:「不过
他也太过份了。他们西万家族那么有钱,还千方百计给自己免税。他靠什么给农
民福利,还不是加我们的税。不是这次紫巾团这么一闹,他的加税方案又要在议
会通过了,我们还得多交税。」楚芸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但听的很仔细。他们
的对话让楚芸听得有点脸红。
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喜欢到这里来,就是喜欢这里无拘无束的气氛。
正聊着,师傅来了。练功的人也陆陆续续都聚拢来,大家站好位置,跟着师
傅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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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神清气爽地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茵楠坐在客厅里,正神情严肃地
和克来说着什么。这让她觉得有点不寻常。他们两个人晚饭时间多有应酬,连楚
芸自己晚饭都很少能和丈夫一起吃。现在两个人都在,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茵楠看见楚芸,好像松了口气。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问她:「
最近蔓枫和你联系过吗?」楚芸摇摇头,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茵楠紧接着问: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楚芸紧张地想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
我也记不大清了,有好几天了。还是我上班前,她来问过我股权交易谈判期间的
一些事。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也没给我打过电话。」说完她疑虑地看看茵楠,再
看看表情严肃的丈夫,悄声问:「怎么啦?蔓枫出什么事了?」茵楠显然不想吓
着楚芸,只是淡淡地说:「好几天没见到她人了。她自己家、大嫂娘家都没有,
手机也打不通。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楚芸紧张地说:「警局呢?她的同事应该
知道她在哪里啊!」茵楠摇摇头说:「他们缉毒组都是单独活动,隐秘的很,再
说……」她本来想说,蔓枫的上司不是我们的人。但她怕无端惹楚芸紧张,还是
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对楚芸、同时也像是对克来说:「最近外面很乱,你
们都小心点。楚芸上班不要开自己的车了。克来,你们家里还有防弹车吗?」克
来点点头。茵楠果断地对楚芸说:「你上下班要么搭你公公的车,要么让克来给
你安排一辆防弹车。配个保镖。」说着,她的眼睛转向了克来。克来肯定地点点
头。
茵楠又聊了几句别的,嘱咐小两口最近出门要小心,然后就告辞了。虽然她
有意淡化,但楚芸还是从她的安排中嗅出一丝紧张的空气。她的心也一下跟着紧
张了起来,不由得为失去音信的蔓枫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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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党三巨头又一次在密室中碰头了。这次的中心话题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
的大选。
昂潘显然有些心神不定:「颂韬这几年把农民都笼络过去了。宪法规定,大
选是一人一票。农民在ZX国选民人口中占到百分之七十。听说爱国党已经紧急
动员,下乡活动去了。他们声言要组织什么橙巾团,和我们的紫巾团分庭抗礼。
颂韬敢于解散议会,就是因为有恃无恐啊。我们要想翻盘,除非修宪,可修宪又
需要议会多数……」差立坤不以为然地说:「昂潘先生是牛津高材生,一定对西
人的一个著名的比喻不陌生。如果一个结太过复杂,你没有能力或没有耐性去解
开它,那么你的选择是……」「斩开它!」昂潘若有所思地应道。顿了一下他问
:「那我们对大选采取什么方针呢?」希马尼胸有成竹地说:「既然知道我们选
不过他,干脆就不选。」昂潘瞪大了眼睛说:「抵制?」
希马尼见差立坤投来赞许的目光,点点头说:「对,抵制大选。颂韬解散议
会,就是想通过大选,重新赋予他自己执政的法性。可我们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如果我们三党,再联其他在野小党,联抵制大选。那么颂韬就算是选上
,也丧失了执政的法性。」
昂潘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前辈说的有理。现在连我们三大党都变成
了爱国党的陪衬,那些小党早被挤的没有活路了。听说好几个小党都收到了爱国
党的最后通牒,要他们自动融入爱国党。所以,只要我们动议,肯定能够把大选
变成颂韬的独角戏。不过,我想,这应该只是全部计划的第一步吧?」希马尼呵
呵一笑说:「昂潘真是后生可畏。颂韬看来要遇到对手了。你觉得,我们下一步
应该怎么走啊?」昂潘腼腆地笑笑说:「晚辈才疏学浅,在这里现个丑,请二位
前辈指正。我认为,颂韬的独角戏肯定会唱下去,结果嘛,毫无悬念,会是爱国
党获胜。这时候,我们应该发动向国王请愿,提请宪法院释宪,宣布大选无效。
这样,再次大选,颂韬就必须和我们谈条件,我们就有了要价的资本,可以
想办法置他的选民多数于无用之地。」
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同时轻轻鼓起了掌。差立坤拍了两下停了下来,眼睛盯着
昂潘问:「你认为,请宪法院释宪有把握得到我们要的结果吗?」昂潘略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