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阳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外走。
……
晚上八点多，萧振海才从医院回来。
他一回来，就直接去了兰苑。他进去的时候，温以柔正用冰块替萧暮缇敷脸。
温以柔从萧家主屋搬到兰苑已经有十三年了，这么多年，他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次来这里，心情都会不一样。
“爸爸。”
萧暮缇叫了他一声，也仅仅只是叫了他一声，就没有了后文。
温以柔回过头，看到站在她身后的萧振海，目光蹙冷。她站了起来，然后走向萧振海，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萧振海，你凭什么打我的女儿，你配吗？”
萧振海就那样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还手。不知道是来不及躲，还是压根就不想躲，生生挨了温以柔一耳光。他抬眸，看向温以柔，脸上神色莫测。
“温以柔，你知不知道，今天她那一刀如果捅偏一点，紫棋就没命了。”
“那又怎样？她要杀暮暮，难道暮暮就应该傻傻的什么都不做，让她杀吗？暮暮是出于自卫误伤的她，真要没了命，那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
“误伤？”萧振海冷冷的笑道：“你自己的女儿你不了解吗？就算她是出于自卫，那也绝对是她故意误伤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这个道理，还是你当初你教给我的，难道现在你不认同吗？”
温以柔的声音冷如冰霜。
“温以柔，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萧振海似乎很失望。
“恶毒？”温以柔嘴角绽放出一朵冰花，讽刺的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善良？被你们欺负，打压，作贱十几年闷不吭声，这就是善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还不能反抗，这就是善良？或者善良其实是因人而异的，同样的事情，谭曼贞做起来叫善良，而我做起来叫恶毒？”微微一顿，声音如霜似雪。“萧振海，我受够你们这对狗男女了。善良这么可笑的字眼，你拿去骗小女孩吧！如果我早知道恶毒一点，谭曼贞早就横尸荒野。从今天开始，我要做回温以柔。至于萧太太嘛，谭曼贞不是想要吗？我偏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吧！”
说完，温以柔拿起桌上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留了许多年，齐腰的长发。
“以柔！”
萧振海急声喊道，冲过去就要去抢温以柔手中的剪刀。
可惜还是晚了，长发已经断成了两半。
这一头长发，是温以柔当年为他而留的。如今剪断了头发，也剪断了情丝。
“以后商场见！很多年前，就有人对我说，你不配我放弃事业，为你洗手做羹汤。可惜我却明白的太晚，你确实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