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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饰演的杀手角色虽然不是清瘦的类型,但人家的那是肌肉,跟他肚子上现在多出来的一圈肥肉可不是一个概念。往镜头前一站就看出来了,根本不用特写。所以,他拉伤痊愈之后,健身很快也跟上了日程,只是陆至晖怕他再自己不知轻重受伤,给他请了个健身教练,一边督促,一边保护,比上大学的形体课还累。

不过,辛苦还是有成果的。至少他休息了这段时间之后进组,导演看到他,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自从魏氏受到重创,魏佳辰便也识相地再没敢做什么。那段时间很平静,至少白彦年老时回忆起这一段,是这么觉得的。

历时五个月的拍摄终于结束,杀青的那天刚好是腊月底,整个剧组也得以赶回去过年。

白彦自然是跟着陆至晖回陆家老宅,三姐弟都回去了,老人,爱人,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哪怕是包饺子也觉得意义十足。

刘晓冉给每个孩子都包了红包,白彦也有。红包里还塞了一张写满了祝福的红纸,是陆奎亲手写的,软笔行书,潇洒又透着浓浓的关切。

陆晚霁凭借《血红的月亮》拿了最佳新人奖,虽然没有一战封神,但好歹也算一炮而红了,合作的邀约络绎不绝,陆薇还给他特地指派了一个经纪人。可把这小子得意坏了,歇一会儿就要跑去刘晓冉面前嘚瑟,说他现在也是腕儿了,相当厉害。刘晓冉选择敷衍他,同时打着私心询问白彦接下来是什么计划,要演什么角色。

这时陆至晖就会出来打圆场,说他们家彦彦现在刚杀青,要休息一段时间充充电,演戏什么的过两个月再说。

白天表现好,晚上得到的好处就多。

所以陆大老板现在就盼着家里人问点白彦不好回答的问题,这就会显得他的出场格外重要。然后,晚上就以白天帮你解围辛苦了为理由,煎鱼似的把人在床上正面反面地压。

有一次,白彦许诺他晚上不限时间不限次数,活生生被凿到了后半夜,待人差不多要昏过去了才停下。谁知这老狐狸是不知道累的,第二天天一亮,某个不可以过审必须改的物件又抬起了头。

老狐狸说,早上,正常的。然后又开始白日宣Y。

气得白彦狠狠给了他一拳,但由于他被折腾了一整夜,拳头打过去跟毛线球似的,还没一只猫的力气大。

你踏马是不是谎报年龄了,真的36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场面,别方

第110章

大年初一, 白彦带陆至晖去给温凝扫墓。那天下着雪, 不大,雪花只如细盐一般飘着。四周呈白茫茫的一片银色, 没让人觉察到寒意,倒是撺掇出几分深冬的风情。

温凝葬在西山公墓,地段远, 去一趟要花一个小时。但胜在风水好,清净。

妈妈, 我来看你啦。

白彦摘下皮手套,把照片上的细雪擦干净。照片是温凝二十岁的样子,眉清目秀, 笑容恬静。白彦的眼睛跟她生的一模一样,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流光闪过似的。温凝在世时说,她的墓碑上, 一定要放最美的照片。而她最美的时候, 是没遇到白彦父亲的时候。

妈妈, 这个是我的先生,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结婚啦。

他戴着米色的毛线帽, 半张脸都缩在蓬松的驼色围巾里, 晶莹的眸子一弯,还如小时候一样无邪。

白彦跟其他成年人不同,一直都是叫温凝妈妈, 他觉得这个称谓比妈来得亲近,就好像,在妈妈面前,他可以永远不用长大,可以永远撒娇。所以他向来都是这么叫的,从小到大,从未改口。

陆至晖对照片鞠了一躬,道:妈,我是陆至晖,是彦彦的先生。抱歉,结婚这么久才来看您,望您见谅。

并没有因为是墓碑而非真人而敷衍,相反,两个人都很郑重,白彦还带了温凝生前最喜欢的红酒,想三个人一起喝一杯。

他把封纸撕开,掏出开瓶器插进去,一圈一圈地转。但因为气温太低,瓶子握起来就跟一团冰似的,冻得他的手一颤。

我来。

陆至晖把酒瓶放到地上,然后摘下手套,对着白彦冻红的手哈了一口气,放在掌心仔细地揉/搓。等温度上来了,他才把白彦放在一边的手套拾起来给他戴上,再去对付那瓶酒。

这动作放平时,白彦会十分受用,并且还要趁机偷香一口。但现在在温凝墓前,他还有些难为情。

嘿嘿。他笑着摸了一下鼻子,对温凝道,妈妈你看,先生对我很好啦。

即便只有一方墓碑,他还是觉得,温凝好像就站在他面前,下一刻就要用那双沧桑却温暖的手抚摸他的脸颊。

陆至晖将手提箱里的酒杯取出来,缓缓把红色的液体倒满三杯。

昨晚除夕,一家人围在一张圆桌上吃饭尤其热闹,小豹子也很开心。但,看完春晚之后,所有人各自回到房间,小豹子却一个人对着已经收拾干净的空荡荡的大圆桌发愣。

那种怅然若失的表情刺痛了陆至晖。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独自走在喧闹街市上的卖火柴的小女孩,短暂地感受了一下繁市的热闹之后,回归孤独。

所以,小豹子问他次日有没有空的时候,他率先就说,要不要去看看妈?

小豹子因为他的主动而惊喜,惊喜到一时间说不出话,只闷头搂着他的脖子,许久许久才哽咽着说:

先生,你真好。

妈妈,去年是我的本命年,你不常说,本命年容易遇到不好的事情,所以要格外小心的吗?但是我去年却无比幸运,幸运到,即便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马上就可以转危为安。

白彦擦拭墓碑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给温凝洗脸一般,擦干净之后,他把花束放在温凝的照片下面。花是蝴蝶兰,他们去买花的时候,店主都惊讶了,反复问他们是否需要换成菊花。毕竟,扫墓的话,还没有人买这么鲜艳的花种。

你说蝴蝶兰是世界上最美的花,但是我觉得,妈妈比蝴蝶兰还要好看。

白彦细细地抿了一口酒,醇香的液体在口腔里打转,掀开了他的话匣子。

他专捡开心的事情说,譬如跟张轩那大混蛋分手,遇到了他家先生。譬如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还聘请到了王牌经纪人。譬如他最近杀青了一个电影,很有可能拿奖。

他娓娓道来,尽管之前也经常一个人来,但昨晚经历了陆家的热闹之后,他总觉得还有好多话要跟温凝说。

中途陆至晖很安静,一直握着白彦的手,看他难过了,就搂过他的肩膀拍几下。

僻静的公墓里只有风声,连说话的声音好像都会被吸走似的,说出去也不会有回音。两个人依偎着蹲在墓前,白雪飘落头顶,积了一小片的银色。让人不禁相信,等他们老了,头发白了,也会如现在一般,紧紧依偎,互相扶持。

妈妈,我好想你。

唠叨了许久的白彦终于说出了最真切的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刚好吸到了一股凉气,冻得他鼻尖冒酸,熏得眼眶通红。

陆至晖握着他的手收紧了两分,定定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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