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3节</h1>
聊天是没办法聊了,他孟总闷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房云奎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把闲事放下,一秒就进入了高级白领的模式,“孟总,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孟泽也严肃起来,“怎么样?是否找到了线索。”
“没有。”房云奎将文件递给孟泽,“我从老董事长出事前开始查起,找了以前的老同学帮忙调取了案件资料。孟总,以我那老同学当了近十年刑侦警察的眼光来看,这个案子的确有疑点。”
孟泽皱紧眉头,就着亭子上方的灯光,快速的浏览着手中的案件复印资料。
孟泽的父亲孟老先生,三年前从外地回家的时候,不知为何司机突然将车开往检修路段,车子直挺挺的撞破大桥护栏,开进了河里。
那夜暴雨,夜色又深,按最开始的检查结果来看,孟老先生的司机酒醉驾驶,才出现了这一悲剧。
孟泽一开始对这个结果也没有怀疑,一个是因为他对自己亲爹感情并不深,从某一方面孟泽心底是鄙视他的。另一个原因是,孟泽没有发现有人要害死孟老先生的必然原因。
孟老董事长孟天朗,个性风流了一点,可是他在商业上并无大的建树,平日里也不与人交恶。孟泽成年后,他就将公司交给孟泽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了。生活中没有仇家,司机又是为他们孟家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员工,孟泽没理由怀疑有人蓄意谋杀孟老先生。
只是,这个猜想,在孟泽出车祸当天晚上,被他推翻了。
那天孟泽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里面机械声让他注意安全,孟泽虽疑惑,还没等他让人调查是谁拿到了他的私人电话,给他打了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警告电话,谁知接到这个电话当天晚上,他就发生了车祸,昏迷了七个多月才醒。
孟泽不是傻子,将这些事情前前后后的联系起来,他猜想可能他和孟天朗的车祸均非天灾,都是人为。醒来后第一时间扰乱苏婉掌管孟氏的计划,剩下的就是让房云奎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
“孟总,因为老董事长的案件虽有疑点,但没有直接被人谋杀的证据,再加上当时苏婉要求结案,这件案情就以意外事故结案了。”
“苏婉要求结案?”孟泽对孟天朗没有感情,当时公司正在跟进一项足以影响公司能否更进一层的业务,孟泽见苏婉急的在人前表现,杨雪华又避居深山连面都不漏,他对孟天朗的后事处理也意兴阑珊了。除了出席葬礼,派亲信手下在一旁跟进通报,孟泽并不知道苏婉竟然像警方要求结案了。
“是的。”房云奎点点头。
只听了这一句话,孟泽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巨大的阴谋,孟天朗的死,足以造成他死亡的车祸,还有……母亲的死,这后面一切是不是都有关联?
苏婉的手段狠毒,一环套着一环,若是楚乔乔没有穿越过来,孟天朗的逝世还有孟泽在公司的打压让苏婉的野心无限的膨胀。有了一例谋杀案件,底线被打破,苏婉发觉有时候死亡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紧接着她开始谋划怎么杀死孟泽和杨雪华,控制住平安,进一步把整个孟氏都把控在自己手里。
原著中,事情的确按照她的想法发展,直到平安长大,在女主和余九歌他们的帮助下夺回了公司。
苏婉不愧是这本书里最大的boss,她的手段虽然浅显,一旦被发现了就是功败垂成锒铛落狱的事情。可是就是这般,都没有人发现苏婉做的一切,在人前她依旧是哪个孟家二夫人,虽然被许多上层社会的夫人鄙夷,也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嘲笑一句。
苏婉根据第六感和剧情推测二夫人像毒蛇一般,是要远离的人。余九歌他们因为上层社会的生存法则,也隐约觉得苏婉又狠又毒,却抓不到她的把柄,再加上当时孟泽沉睡不醒,平安又小,余九歌他们讳疾忌医,师出无名,也只能让楚乔乔带着孟泽离开。
如今有了楚乔乔这个变故,孟泽又醒来,事情终于到了可以清算的时候了。
孟泽压下心里翻腾的思绪,脑中快速的运转着,他清醒而理智的又继续问道,“你的老同学怎么说,有何疑点?”
房云奎认真的转述道,“1,案发当时大雨滂沱,事发路段的监控和路灯竟然坏了,这太过于巧合。
2,案发车辆内部的挣扎痕迹很可疑,孟总坐在后座,像是昏迷后被水淹死的。
3,司机的账户有资金流动痕迹……这些只是我同学提到的几个疑点,若是一一调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房云奎一连说了几个疑点,孟泽脸色凝重。他低下头,手指不住的敲击着扶手,这是他思考的时候,最常有的习惯。
“你继续调查,请私人侦探,我想知道苏婉,李管家,包括孟渊的三年内的一切活动痕迹。还有,当时我出车祸的案件,你私下向警察询问……”
房云奎一边听一边点头,在笔记上记下自己以后几天的活动行程。待这件事了了,他又向孟泽汇报道,“孟总,惠丰已经按计划向苏婉施压了。”
孟泽点点头,又敲了敲桌子,“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个叫吴……”
“吴昆林。”房云奎提示道。
“嗯,你也调查一下他,他刚到公司不久,就坐上这个位置,按照你的说法,苏婉平时对他多有迁就,这其中会有猫腻。”
“是。”
等房云奎走了许久,孟泽依旧坐在茅草亭下,天阶夜色凉如水,他心里却翻腾个不停。
第49章
楚乔乔并没有睡,刚刚给平安讲完了故事,哄问题越来越多的他睡着,楚乔乔习惯的拿了一本书翻阅起来。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听得并不真切。楚乔乔心想,必是孟泽与房云奎两人在商量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了,想来,等孟泽腿好了之后,他就在这里呆不长久了。
那她呢?
这个问题,楚乔乔还想不出答案,心底她是不愿意此时离开的。家里菜园许多蔬菜还没有成熟,她种的小甜瓜,南瓜还有几棵西瓜只看着就生机勃勃,已经开花落果了。还有家里的鸡鸭……孟泽还没有重要到让楚乔乔跟他离开的地步。
这些想法在楚乔乔脑海里转过一圈,楚乔乔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外面早就没有了声响,看样子房云奎已经走了,可是为什么孟泽还没回来呢?
楚乔乔想了想,孟泽腿脚不方便,现在不会是被困在外面了?
她忍不住从床上轻轻的下来,趴在窗口往外看一眼。院子里的灯都关了,只孟泽独自一人坐在月下,天空是澄澈的深蓝色,一轮明月皎洁,远处的山乌黑着,山头起起伏伏的是树木的轮廓。
一切都很静,孟泽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的背影,趁着月色显得有些孤寂。
楚乔乔叹了一口气,从衣柜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经过客厅的时候,又拿起孟泽的外套,五月末,夏至虽已过了几天,可是山里的夜还是很冷的。
打开门,山间的凉风迎面吹来,楚乔乔打了一个冷颤,启步向孟泽走去。
听见声响,孟泽回过头,楚乔乔正披着月色向他走来,她穿着宽大的睡衣,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外套,还披散着头发,不惊艳还有些潦草,这幅模样却走到了孟泽心里。
孟泽此时不得不承认,楚乔乔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很大的地位,无声无息的。大概在沉睡之时他就迷恋了一股味道,清醒之后才那么不愿意放手。
骤然猜测到悲剧后面的阴谋,心里繁杂的思绪让孟泽脆弱了许多,连一贯冷硬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平素坐的板正的脊背也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