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绮一张脸却板起来,“你买了?”真是好笑,她凭什么买她的单?!
“怎么?不感谢我?”
呵!姚子绮冷笑,“谢谢,但是不用!”
如果不是王蒙,李心洁可能压根就不会注意上姚子绮。但是有了,心底的占有欲就开始作祟,她的东西,她不爱可以,却不允许不爱她!显然在王蒙心底深处姚子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令她很不爽,即使在床上滚得天雷地火,她也有错觉她不过是个替身,影子一般的存在。各取所需她懂,却不能接受被那样毫无情调可言的女人打败。
有了上次破头的经验,李心洁这次聪明的躲得很远,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的声音依旧清晰,“没什么好谢的,说起来我还得谢你,将男人调教得这样好,拱手送给我,我心里多少是过意不去的。”
大厅里都是吃饭的人,乱哄哄的,没几个人将注意力投放到她们身上,然而姚子绮这一拨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嘴巴微张,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
李心洁要的便是这效果,每看见姚子绮一次,她就想让她颜面全失。
姚子绮冷冷的看着她,再看王蒙,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彼时,先前去的服务生拿着李心洁的信用卡走了过去,“不好意思,您的餐费不用付了。这位顾客的朋友,”他看向姚子绮道:“也就是刚进来的那位先生,已经将您和那位顾客的单买了。”
姚子绮一愣,视线随着服务生的眼神寻过去,竟然是太子精!
李心洁扯唇一声冷笑,拿着卡,风一样离去。
王蒙见状跟着起身,想了下还是走到姚子绮身边,对着众人道:“不好意思,我们吵架了。”又对着姚子绮格外抱歉似的,“无辜殃及到你,很不好意思。”说完便走了出去,几句话将他们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众人便也只当是个笑话,又提议说要出去唱歌。
好巧不巧,姚子绮的车停哪儿不好,偏偏就和李心洁的停在了一起。她站在一米开外按车钥匙时,车灯一闪,就在李心洁眼皮底下,五六十万的车莫名刺痛了她神经。
李心洁站着不动,姚子绮就知她有话要说,快众人一步上前。
果不其然,她刚一走近,她奚落的冷笑就传了过来,“哟,傍上邬少,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谁说不是呢!”姚子绮唇角轻扬,“总比攀了多少枝还是乌鸦得强!”
她们声音不大,只是彼此能听得见。众人涌过来上了车,姚子绮将手包随手一搁,点火,发动引擎,动作已然变得熟稔。
李心洁愤愤望着那车一溜烟驶离,怒气难消,对着王蒙甩手就是一巴掌。
也不知是不是愤怒中的她手劲格外大,一下竟将王蒙打得鼻血直流,在昏暗的灯光下诡异而渗人。
☆、111 风起青萍
春天总是很短暂的,天气一点点炎热起来。星期三的时候,姚子绮终于将手头的设计稿如约交稿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接到尤紫妍的电话。
尤紫妍很喜欢给姚子绮打电话,有事打,没事也打,哪怕是光喊两声舅妈也是好的。她并不知道爸妈和外婆去了哪里,舅舅只告诉她是很远的地方,要很久以后才能见到。她是个孩子,也会想,也会闹,然而结果都是一样的,她看不见爸爸,也看不见妈妈。有时候闹得急了,便看见舅舅坐在一旁抹泪。
后来,她便学乖了,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她就给舅妈打电话。舅妈的声音总是柔柔的,像极了妈妈和她说话时的嗓音。而且她能想象得到舅妈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和妈妈一样。
姚子绮接她的电话已是家常便饭,脱了鞋子往沙发上一躺,“今天在幼儿园都干什么了?”
柚子偏着脑袋便将在幼儿园一天的活动一一罗列出来。
姚子绮听完哈哈大笑,“那你有没有答应做他女朋友?”
“才不要!”程俊好花心,她才不要做他女朋友。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说大家都有男朋友?”难道她理解错了?
是啊,大家都有男朋友,她也好想要一个,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玩玩具,还能一起躲猫猫咧!可是,“程俊的女朋友是方维维啦,他们上午还一起玩跷跷板的!”虽然她也很喜欢程俊,但是,但是……反正她不要程俊当她男朋友就是啦!
什么叫人小鬼大,姚子绮还没有孕育自己的孩子已经知道得很彻底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舅妈不许笑啦!”她其实很伤心难道大家都看不出来么?程俊再好也是别人的,“如果我答应了,明天方维维就没人跟她玩了,那要怎么办?”她不能抢别人的,就像别人不能抢她爸爸,抢她舅妈一样!
不设防的心一颤,原来她不答应那个男孩的原因竟是这样。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的酸涩,柚子才多大?心里竟然已经装了这么多的想法!姚子绮平复了心绪,“你明天——”话还未说完,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嘟嘟的忙音。
姚子绮愣了下,将手机拉到眼前,六点一刻,莞尔一笑,八成又是王蒙进她房间了!这样的情况她碰到过不止一两次了,柚子每次都偷偷拿他电话给她打,尤其是在王蒙和李心洁类似同居后。不以为然的笑笑,这个点她该准备晚饭了。
不知不觉中,姚子绮已经被带入了一个固定的轨道,只是不自知而已。
邬浪就跟吃不腻姚子绮做出来的菜似的,每次都像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不吃个底朝天不罢休,恨不得将盘底都吃进去。
姚子绮嘲笑他,“你上辈子饿鬼投胎吧?!”
邬浪就是吃得再多,时间再长,样子还是十分高贵优雅的。从前姚子绮以为那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与生俱来的天生的气质,后来才知道,那是那厮装得,只是装得久了变成了一种习惯。他细细咀嚼着口腔内最后的一点残存,和着红酒一齐送入胃中,看她的眼神邪恶而放肆,“饱暖思淫欲,吃饱了一会好办你!”
和他对话,她每次都有想咬舌自尽的冲动。明明已经有过n次经验了,她就是记不住!也可能是邬浪能让她指手画脚的机会太少,她好不容易逮住一次就想趁机扳回一局,没想到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将手里收了一半的碗筷一扔,“你收!你洗!”
邬浪酒足饭饱,心情甚好,见她脸上微微的羞赧之色,心里格外受用,二话不说,居然解了袖扣,将袖子卷到手肘处。
姚子绮一愣,她不过是羞窘下的一说,没想到他竟真的将碗盘利落的收拾进厨房。
洗碗在邬浪的记忆中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几乎要成为上辈子的事了。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流进洗碗池里,他内心一阵触动。
姚子绮冲了杯速溶咖啡端在手心,学他平时的样子靠在门框上。
厨房很小,邬浪身形过于高大,头顶的白炽灯的明亮光线被挡住了一大部分,更显得拥挤。他微弯着腰,结实的后背随着洗碗的动作不时轻动。洗碗不过是家庭里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动作,明明很枯燥,一经他手居然变得格外有情调起来,一下一下,优雅而有规律,被洗得洁亮的瓷盘在明晃晃的的灯光下似乎散发着隐隐的光芒。
白炽灯下,邬浪全身被照得奇亮,整个人的边缘似乎散发出微芒,举手投间尽显格调。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的很想很想站到他对面,用眼拍下那令她心动情悸的画面。但现实是,他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脸。
她低低一笑,学着他拉长腔调,“还别说,这感觉真不赖。”
邬浪回头谛笑皆非,“什么鸟姿势!”
“你比较适合不说话。”他没看出来她很欣赏眼前这一幕吗?他就不能好好让她膜拜一回?
邬浪对着她上下一番打量,那眼神直接告诉她接下来准没好话,果然,他贱贱地声音传出来,“你比较适合不穿衣服。”
姚子绮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的!不过也不得不佩服他,不管她说什么,这浪人总是三两句话就能将话题扯到歪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