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助理抬抬眼镜,闪出一丝鬼畜的光芒,礼貌的回答:“关于你能不能爱我,我会请示老板。”
顾俞立马就蔫了,小心翼翼的问:“大哥呢,在你身边吗?”好害怕,肾虚公子好害怕,大哥辣手狠摧花。
程助理微笑:“老板现在去忙些私事。”
顾俞吁了一口气,吓死公子了。
顾袭此时已经到达了苏言他们学校,程助理调查过苏言的课程表,由于教师排课排不开,周六的下午苏言他们有一节必修课安排在两点,刚好四点下课。顾袭抬起手腕看看表,现在是三点四十五,还有十五分钟苏言就要下课了。
他打开车门,朝着苏言上课的阶梯教室过去。这一路上,顾袭成了一道冰冷的风景线,只听见咔嚓咔嚓的照相声,两边的女生挤得特别多,但是没有一个敢凑上来的,等顾袭走过去又会大声尖叫,好帅,好高,好酷,好美,好冷,啊啊啊,我不敢上去要电话啊,怎么办。
顾袭走到阶梯教室的门前,带着一种凡人你们都是蝼蚁的表情,站在外面等着。等到了四点,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顾袭朝里面一看,没有苏言。
他转身就走了。回到车上,给苏言播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传了嘟嘟声,顾袭再拨还是嘟嘟声。顾袭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在手里转了转,又放了回去。
他开车回公司。
程助理拿着顾俞送来的文件正在审查,听见开门声,居然是老板回来,程助理脑补不断,老板不是去和老板娘约会去了吗,怎会一脸被人偷了老婆的表情回来,别问我怎么从老板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这些的,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马上有人要倒霉了,反正倒霉的,不是我。
程助理眼明手快给顾袭磨了一杯咖啡,加奶不放糖,送到了顾袭的桌上。顺手把还没有审核完的顾俞送来的文件送到了顾袭的面前:“顾经理这次做的不错,只比上次多一个错误,还是希望老板你亲自看一下,当然,请您对顾经理有所体谅。”程助理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顾俞在办公室里正在和丽萨打电话,丽萨是他新交的小女朋友,据说只有十八岁,他突然浑身一冷,打了个喷嚏,大热天的,怪邪性的。
顾袭伸手翻了翻顾俞的文件,面无表情的点燃一根烟,站在玻璃窗前抽了一半,然后掐灭。他拿出手机登陆博客:居然被人放鸽子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对吗,这是在玩失踪吗,简直再也不想理他了,我在生气,那么就让所有人都不痛快好了。锁上,退出博客,清除浏览痕迹。
想了想,顾袭又登陆上去,补充了一句:我是那么好放鸽子的吗?然后退出。
苏言正拿着饭缸子蹲在地上吃饭,今晚上的伙食又不怎么样,西红柿是西红柿,鸡蛋是鸡蛋,面条是夹生,盐放多了咸死人,他挑着面汤喝了几口,觉得来了两天,自己已经清减了几斤。他拿出手机看看,连一格信号都没了,权当手电用了,山里的山风有点凉,突然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对面坐石头上打电话的体育系正急得团团转,把手机往石头上磕,恨不得磕出个信号来。苏言开导他:“不就是一天不打电话吗,能有什么事儿?”
体育系面如铁灰:“我女朋友说放人鸽子者,自取灭亡,我还不想被分手。”
苏言又打了喷嚏,他似乎想起什么来了,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第21章
苏言有那么一个时刻也想像体育系的舍友一样在石头上磕出个信号来。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总忍不住那一股冲动。
他放了顾袭鸽子,真是多么可怕的后知后觉。
连着两天苏言都睡不好,沉浸在噩梦之中,先是梦见天上扑棱棱的飞着遮天蔽日的鸽子,然而只要他一抬头看,天上的鸽子就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冰球球,铺天盖地的砸下来,苏言吓得次次惊醒,生怕被砸死。
他睡觉的时候就开始给自己催眠,不要抬头看,不要在梦里抬头看。但梦里总是身不由己。再苏言又一次在被冰球球差点砸死之前醒了过来,他现在已经很淡定了,前两晚还会流虚汗,现在只是从床上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
他室友也没有睡,死死地盯着手机,恨不得盯出一格信号来,看见苏言醒了,大半夜里用一种幽怨的语气对苏言说:“早知道山里没信号,就不来了,我后悔啊。”
苏言喝了口水,安慰他:“节哀,我已经在节哀了。”
室友的声音轻飘飘的:“你节什么哀,我跟女朋友约好了一天一个电话,我放她鸽子,会被分手。”
苏言有点一言难尽:“我有个大哥。”
室友不服:“大哥算什么,我那是女朋友啊。”
苏言叹气:“他的杀伤力顶你一百个女朋友,他是个神经病。”室友看苏言的表情有点可惜:“有病得治,带你大哥去四院看看。”
两个人节完哀,相顾两无言,各自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盯着看,在一片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
没一会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打破这片宁静。苏言打开门,一个组员就进来了,挺着急,气喘吁吁:“苏组长,那什么,咱们学校的小男生和另外一个学校的打起来了,挺激烈。”苏言嚯就急了,他连忙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问:“怎么样,严重吗,快带我过去看看。”体育系的舍友也跟着下床,除了这是事儿谁也着急。
倒是来报信的不着急,挺淡定的解释:“没有人员伤亡,咱们打赢啦。”苏言真想上去给他一下,哪儿来这么个缺心眼的。
苏言回头:“同志,不要再幸灾乐祸,赶紧着吧,党和人民求你了。”
等到了出事地点,苏言发现缺心眼同志说的对,没有人员伤亡,两个宿舍的人压在一起,谁也不松手,苏言走上前去问最底下那个:“你累不累?”最下面的被压的喘不上气,还死咬牙:”我不累。”
缺心眼同志还在炫耀:“我说咱们赢了吧,你看被压的都是别的学校的。”
苏言站起来,拿手机拍了一张照:“一个个光溜溜的身材都不错啊,得给你们留着,回去给你们辅导员看看,这刚上大学就记过,也算是名人了,我把脸拍的这么清楚怎么也得去网上挂挂啊,祝你们青史留名万人知。”说完,苏组长在所有组员惊愕的目光下就要转身离去。
苏言刚迈出一步,身后压成堆的人山哗啦散开了,然后七八个小青年低着头齐刷刷的站着。太丢人,求别挂。这时候,另一个学校的也来人了,来人异常凶猛。
是个女的,拿着本书卷了卷,就朝着其中的几个新生抽下去:“厉害啊你们,都会打架了,怎么不跟我打,姐我好歹也算个黑带三段,怎么要和姐我过两招啊。”打的一个一个跟孙子似得。
苏言吓出来一身冷汗,心里彻底歇了跟楚眉处处的心思,黑带三段,一个打他好几个,就楚眉这火爆脾气,如果他们俩真有个将来,还不得天天挨揍。
楚眉这个时候也看见了苏言:“哟,还是熟人,苏言也在呢。”楚眉见着苏言有点尴尬,她给苏言打了好几回电话了,老是打不通,问了宿舍室友才知道这也许是被拉进黑名单了,心里真生气,觉得苏言这人不地道,要是不愿意搭理人你就说啊,至于吗。
苏言跟楚眉打了个招呼:“你也来了。”楚眉踢了其中一个新生一下:“说说,怎么回事儿,光着就打起来了?”小新生们哪儿见过楚眉这样的猛女,一个一个的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期期艾艾的模样挺可怜的。一问就交代了,原来是这俩宿舍开始的时候就是晚上洗漱时两个新生磕碰了一下,随后就争吵了起来,最后蔓延成了宿舍战争。
多大点事儿。
苏言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我就不该来,应该让你们光着在这儿压一个晚上,你们就知道什么叫错了。”
楚眉也觉得怪丢人的,吆喝自己的学校的新生:“去,快去跟人家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要是下次再有,你们跟我出去练。”
苏言也朝着自己学校的新生说:“你们也去道个歉吧,大家友爱友爱好兄弟。”
闹事双方麻溜的握了个手,飞速的钻回了自己的宿舍。
组员看问题解决了,也陆续散了,苏言看看楚眉:“我也回去了。”楚眉摆摆手:“你回去吧。”说完也要出男生宿舍,可越想越气,走了几步,转身喊:“苏言,你给我站住。”
苏言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跑,随后想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儿,他回过头看着楚眉。
楚眉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苏言的t恤的领子。闻声看过来的组员都惊住了,苏组长这是要被强吻了吗,隔壁学校的女生好彪悍,觉得苏组长被拎着脖子的姿势好可怜怎么办?
其实楚眉长得挺漂亮,漂亮的有点彪,凌冽。美人的双唇离得这么近,可惜红的不够潋滟,唇形不差,不过不如顾袭的完美,顾袭的唇天生引诱人去亲吻。苏言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顾袭那儿去了。顾袭乃是真绝色。
楚眉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你拉黑我?”
苏言松了口气,他一直在想要是楚眉要吻上来怎么办,应该怎么拒绝呢,为什么觉得想什么方法都要挨揍,他甚至想到了对不起,我喜欢男人这几个字。
苏言把楚眉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开:“我没有。”
楚眉说:“我不信。”苏言拿出自己的手机说:“不信,我翻黑名单给你看看。”他从黑名单翻出了楚眉的电话号码,苏言沉默的回想了一下,他说:“不是我干的。”
楚眉斜着眼看着苏言,再多解释都是多余的,事实证明一切。她哼了一声:“朋友都没得做。”走了。
苏言默默的回想一下,他觉得是顾袭干的,也只能是顾袭干的。他瞬间对顾袭的想法很微妙,大哥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有的人都想知道顾袭在想什么。然而,除了程助理没有一个人能够悟透。虽然顾袭还是冰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是公司的气压已经低了好几天了,就跟过冬一样,在公司的空调屋里不穿件外套都对不起自己,真是太冷了。
老板过处,方圆十米,没有生机。
程助理小心的递上咖啡,然后向顾袭报告:“我已经查过了,这次理工大学军训是去市郊的深山军区进行联合军训,人手不够,就从学校大四学生里面抽调了一些学生,所以。”好的助理话只说一半,剩下的需要老板去定夺了。
程助理汇报完毕,关门出去,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老板娘快回来,杀气太重hold不住,春天,我们要春天,再也不想加班了,全公司加班加的脸肿了。
顾袭敲敲桌子,喝了口咖啡,加奶不放糖,他早就不吃甜食了。听完程助理的报告,虽然是这样,但,但仍旧不可原谅。
第22章
顾袭回到家中,扫了一眼。消失有几天的顾媛回家了,她的下巴变得更加尖更加翘了,此刻正围绕在顾绅的身边,搂住顾绅的肩膀,亲昵的叫着爸爸。也不怕把顾绅的肩膀戳个血窟窿。
顾媛最近看上辆车,顾绅每个月给她的钱虽然不算少,但买买衣服首饰,出去玩几圈,剩下的还真不多,就想央求着顾绅给她买下来。今天一见着顾绅就格外的亲近,又是给倒水,又是给捏肩膀,直夸顾绅几天不见变得更帅了。
顾绅很享受顾媛的亲近,他似乎更喜欢这个女儿一点,脸上带着笑去抚摸顾媛的头,也夸顾媛:“媛媛这几天不见,也变漂亮了。”
顾媛趁着顾绅高兴,撒着娇说:“爸爸,最近宋思迪买了辆新车,大家都买新车了,就我没有,我也要辆新车嘛。”
要是往日,顾媛想要辆新车,顾绅也就同意了,但是现在他正在筹备和周美娟的婚礼,婚礼他想办得大一些,气派一点,总是少不了花费。他的钱每个月都是顾袭固定打到他账上,顾袭并没有额外给出他婚礼的花销来。
顾绅想起来,摸在顾媛头上的手忍不住用了力,顾媛哎呀一声:“爸爸,你扯疼我头发了,你轻点。”顾绅赶紧松手:“让爸爸看看,头皮红了没有。”
顾媛眼泪含泪:“可疼了,爸爸我就要那辆车嘛。”顾绅为难:“媛媛,爸爸最近要办婚礼也并不是十分宽裕,等过一阵吧,爸爸一定给你买。”
顾媛搂住顾绅的胳膊直摇头:“我不。”
顾绅的态度很坚决,他说:“不行。”顾媛生气了,她放在顾绅的胳膊,使劲一摔桌子上的杯子:“娶那么个半老徐娘有什么用,还带个拖油瓶,那拖油瓶特别不是玩意,真招人烦,缠着大哥不放,怪不要脸的,爸爸,上次他还泼我一脸汤,有娘生没爹养,爸爸你要给我报仇啊,外面比那老娘们年轻漂亮的多的是,爸爸你又不是没养过,你这是被谁灌了迷魂汤了,非要娶她,别娶了,别娶了,真是烦死了。”
顾绅虎起脸:“怎么说你周阿姨呢?”
顾媛嗤笑:“别告诉我你跟她是真爱,我可看不出来,爸爸,你骗骗别人行,可骗不过我。”顾媛侧过身去,在顾绅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顾绅的脸色微变,他对顾媛说:“别跟你大哥瞎说,你二哥也不行。”
顾媛向顾绅保证:“顾俞算个什么哥,我不跟大哥瞎说,但你要快点给我买车。”顾绅拍拍她的手担保:“好好,爸爸一定先给你买。”
顾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替他们心累。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打火机的开盖声终于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父女俩。顾绅脸色有异,他站起来:“阿袭回来了,刚到门口?怎么也不说一声?”
顾袭抬眼看了一眼顾绅。顾绅心有忐忑,也不知道刚才他跟顾媛的对话顾袭听去了多少。顾媛可不管这些,她急着把她新做的下巴展示给顾袭看,赶紧迎上去:“大哥,你回来了。”
顾袭没有理会她,越过顾媛做到了沙发上,吸了口烟,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顾媛快要生日了?”
顾媛脸上都是惊喜,想不到顾袭还记得她生日,她眼角眉梢带着喜悦的风情:“嗯,大哥,你,你是要和我一起过吗?”
顾袭看向顾绅:“今年嫁了吧,李家有个小儿子。”顾绅一听脸色不好,他想要挽回一下:“媛媛她还小,结婚这事儿要不看看她自己的意愿?”
顾袭捻灭烟,站起来:“还小?意愿?”他的语气透着一股你真是可笑的讽刺,顾绅的脸色青白相间,顾袭走上楼梯慢慢回头:“她可以不姓顾。”
这就是规矩。除非你不姓顾,不然你的一切都将是顾袭给予的,他也可以随时将这一切收回,他是执棋者,而你是棋子,然而棋子脱离棋盘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顾媛还没有从顾袭知道她的生日这个喜悦中恢复过来,就听到了噩耗,她有些疯魔,几步走上楼梯,边走边说:“大哥,我不要嫁人,我不想,我不想。”
她伸手去拉顾袭的手。顾袭冷冰冰的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一眼将顾媛伸出去的手冻在半空中。顾媛觉得如果她今天碰到顾袭一片衣角,她就得横着出顾家。所以她不敢。
顾袭转身上楼。
顾媛在他身后,越看越觉得顾袭是个冰做的人,这冰做的人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心越来越疼,疼的要裂开。顾媛疯魔的要发狂,她忍不住大喊:“我喜欢大哥,我爱你啊大哥,我只爱你,你要我嫁给别人我就去死。”
顾绅听见顾媛喊出来的话,觉得顾媛要疯了。他急忙上前去捂顾媛的嘴,想把顾媛拖下楼梯,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顾媛已经喊完了。
顾绅连忙解释:“阿袭,别听媛媛瞎喊,她是喝多了。”
顾袭的脚步停了下来,顾媛看见他回过头来,心中升起希望,满是期盼的看着顾袭。
顾袭对她说:“那就去死好了。”然后他提醒顾绅:“家规。”
顾绅此刻恨极了顾袭,家规,万家的家规跟顾家有什么关系。但是顾袭在就必须有关系,万家家规亵渎家主者鞭十。
顾袭这是要生生把顾媛逼疯。
顾袭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像是一位巡视自己领土的帝王。顾袭叫:“艾米,鞭子。”艾米战战兢兢,生怕阎王打架波及到小鬼,她从墙上拿下那条仿佛装饰性的灰色鞭子递给顾绅。
顾绅不接,他讨好顾袭:“阿袭,要不算了吧,等我教训媛媛,她今天精神不好。”
顾袭噢了一声:“有病要治。”他一句话真的能将顾媛送进医院,顾绅不敢再多话,接过鞭子,朝着顾媛抽下去。只是这鞭子,是轻也不是重也不是。
轻重打在顾媛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她满脑子都是大哥让我去死,大哥竟然让我去死,我爱他竟然是亵渎,我的爱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是亵渎。
她新做的指甲抓在地面上,崩裂开来。顾媛嚎啕大哭,她不信,这么多年,顾袭对她一丝感情都没有,可是这都是真的。
顾袭要她去死是真的。
顾袭没有什么兴趣看这些自以为是自导自演的苦情剧,他走上楼梯,关上房门,拿出手机,登上博客,解锁:我是谁都敢喜欢的吗,我的宠物是谁都能说的吗,欺负他就是欺负我,本来就不高兴,好了,终于所有人都不高兴了,但仍然不可原谅,不如让他提前回来好了,好久没摸,手很痒,但还是不能原谅。
顾袭想了想,换卡,发了四个字:我想摸你。
苏言拿着勺子给新生分菜,挺尴尬,楚眉就在他旁边的旁边,中间隔着一个人,今天楚眉看见他连招呼都没有打,惹的苏言倒想去跟她打个招呼。分完菜,楚眉就端着自己的那份会她们学校那边去了,苏言看看中午的伙食,好嘛,还是老四样,熬白菜,炖土豆,炒青椒,拌黄瓜,吃的胃都抽、搐了。舀了勺炖土豆在饭缸子里,苏言端着出门蹲台阶上了,蹲下之后习惯性看手机信号,还是一个格都没有。
他站起来,端着饭缸子来回移动了几步,等走到一个墙旮旯角,奇迹出现了,居然出现了一格信号,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在这个信号消失之前,他的手机涌进来好几条短信,他点一条,是周美娟提醒他注意身体,另一条是徐鹏鹏,问他在山里过的好吗。最后一条只有四个字:我想摸你。
真是阴魂不散。
第23章
苏言已经被这个变态温水煮青蛙了。开始收到这四个字的骚扰短信还会生气,现在只是淡定点按了删除键。
吃完午饭是午休,苏言刷了饭缸子回宿舍拿了记名用的登记本在楼道了和其他几个学校的检查人员汇合了,其中一个见了苏言就朝着他挤眼睛,本来眼睛就不大,苏言都担心他把眼睛挤瞎了。
检查完一楼,小挤眼的眼都挤酸了,苏言都没有搭理他,于是挣扎着挤开前面的人,在苏言的耳边叫:“一姐夫。”
苏言手里的本拍他头上了:“谁是你一姐夫?”小挤眼不服气:“楚眉是我们学校一姐,据说昨天晚上我们一姐都亲你了,你怎么还不承认,怎么这么不责任啊。”
流言害人命。阮玲玉诚不欺我。
苏言不动声色,打听了一下消息出处,才知道经过昨晚一闹,楚眉是他女朋友的事儿已经在大一新生中传遍了,进而传到了他们这群人的耳中。
这在苏言眼里不是什么大事儿,流言蜚语止于智者。只要出了军训的山区,各自回了学校哪儿还会有联系。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小挤眼对苏言说:“一会儿三楼到我们班的时候,一姐夫多给我们点分,让我们也骄傲一把。”他小声点说“;一姐夫,这里还有你情敌呢,就我们学校屁颠颠跟着一姐来的陈亭,你可得注意了,他可坏了,你看我这信息值钱不。”
他们已经查完了二楼,上了三楼,苏言抬手给自己班打了个高分,然后呵呵一笑,心想扣不死你,让你胡说八道。
查完分,大家就散了,算算时间还有两天这军训就结束,苏言这两天尽量避免和楚眉见面,一姐楚眉本来就对苏言有意见,明显觉出苏言这两天是在躲着他,更是对苏言仅剩的好感都没了,见着面了恨不得给苏言两个大白眼。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舍友体育系同学早晨醒来就疯狂了,拿着枕头使劲在床上敲:“老子明天就脱离苦海了,信号,我要信号,信号啊。”
苏言正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明天就要回去,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微妙的忐忑,那种感觉就是仿佛要陷进自己的噩梦中。
可怕的冰球球。
苏言叠被罩的手顿了顿,回头对体育系室友说:“你不害怕?”
体育系室友立刻蔫了:“我很害怕啊。”
苏言小声附和:“我居然也有点。”
两个人又相顾无言,瞬间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触来。收拾完床铺,刷完牙,洗完脸,大喇叭就开始广播了,要求所有的服务小组人员到后面的小操场集合,说是有任务要交代。
苏组长带着带着组员去小操场集合,一个军官领着一个几个士兵拎着几个袋子过来分发到组长的手里,苏言打开一看,里面是军用饼干,目测了一下,也就是一人一块的量。
果然证实了苏言的想法,今天所有的干粮就是一块军用饼干,他们这些服务人员将和新生一起被被拉到山林之中,然后必须在五点之前回到这里,才能有晚饭吃。据说晚饭吃好的,有烧鸡。
苏言拎着一袋子压缩饼干,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几块巧克力,这一个时刻真是太感谢周美娟了。
由于理工轻工师范这三个学校男女不均,军官就将三个学校的新生打乱分了分,这是为了照顾师范那些小姑娘们。
相应的他们这些服务人员也已经被分了组,苏言听完分配名单觉得生活愚弄了他而他还得继续爱着生活。
他和楚眉被分到一组了。
然后他还在名单中听到了楚眉那个屁颠屁颠的追随者陈亭的名字,苏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亭,就见陈亭也正看向他。
四周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小挤眼还朝着苏言握握拳示意他加油。
苏言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手:“我反对。”
军官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对无效,这是命令。”
随后他们就被大卡车载向了荒野。
说是荒野其实就是距离军区步行约六七个小时的路程,四周没有什么危险物,路途虽然不算平整,但是被清理的很安全,他们五个组被放到了五个不同的地方。
苏言拎着手里的压缩饼干,分发到新生的手里,到了楚眉的时候,陈亭一把拿过去了,然后递到楚眉的手上:“楚眉,给你。”楚眉虽然不待见陈亭,可也不待见苏言,他们俩谁给都一样。
周围的大一新生忍不住嘘了一声,苏组长有情敌哦。然而苏组长没有做出任何反击,淡定的把手里的压缩饼干分发完毕,把最后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苏言心想还是省省吧,最大的考验不是食物,不是路程,是没有水,没有水七八小时候顶着大太阳的路程并不好走。苏言看了一眼队伍,看着眼前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家伙们,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我是连一滴唾沫都不愿意和你们浪费的。苏言心道。
然后他们启程了。
苏言在路程中感觉到了陈亭的针锋相对,陈亭开始在新生中讲苏言的坏话。一个两个不算什么,所谓三人成虎,慢慢的新生中就开始有人背着苏言说苏言的坏话。在陈亭的语言里苏言就是一个背信弃义,好色贪婪的小人,杜撰的小故事还不少,都赶上一本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了。
苏言在一次解决完个人问题,返回队伍时,就听见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聊天,一个说:“真没看出来苏学长还有这个嗜好,喜欢摸女生大腿。”另一个倒是一脸憧憬:“苏学长那么帅,他的腿肯定比我还白,要是给他摸一摸我乐意啊。”赶紧有人劝她:“算了啊,苏学长那样的色狼,还是陈学长那样的汉子是正义之道。”几个人又八卦了一下陈亭杜撰的苏言为人不耻二三事,最后才发出一声感叹:“楚眉师姐是瞎了眼啊,苏学长除了比陈学长帅,哪一点比得上陈学长。”
苏言无所谓,他走到队伍前,甩甩自己手里折下来棍子:“全部起来,休息时间到了,现在是上午十点,我们必须在阳光达到最热的之前向前赶路。”
跟赶马一样,这群大一新生已经被苏言驱赶着走了三个小时,很多的人对苏言生出怨言来,路上的障碍虽然被清除了,但是野草树枝仍然会划伤手脚和脸颊。早上只吃了几片饼干,早就饿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亭一说,就有人相信了的原因。苏言解释:“太阳太热,会有人中暑,我们在中午休息。”
人群中立刻有人嘘:“苏组长,你是害怕有人抢了你的第一名吧。”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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